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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同人)一觉游仙玉露缘 润玉X邝露(25)

作者: 璇玑宫路人甲 阅读记录

不禁摇了摇头,他这一语双关的,锦觅又哪里听得懂。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润玉,你拿昙花自比爱情,可不就是匆匆一现,注定错过?

邝露笑笑:“陛下,昙花盛开不易,不若用灵力浇灌,保其永不凋谢,可好?”

“花开花落自有时,何必强行逆势而为?”润玉却是无可无不可,这昙花日日摆在眼前,早成了一种习惯。眼下拼尽全力盛放,也不及面前女子容颜的万一。一时盯着她鬓边那朵玉色桃花,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邝露,为何你日日簪着这朵桃花?”

邝露不妨他突然问出这句话,想到少弦,心中一痛,“不过是怀念一位故人罢了。若有违礼制,微臣摘下便是。”

润玉见邝露眼眶微红,脸上颇有哀戚之色,心中不忍。他的猜测,果然是真的。她竟为他执妻之礼,守孝三年。

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无妨,还望上元仙子节哀。”

衣袖轻挥,昙花片片凋零。

邝露算算时间,离锦觅苏醒的日子已然不远。这段时间,她颇为忧心披香殿主事一事。原本的邝露如此善良,却还是为了润玉去杀害了一个无辜的人,如今,自己也要如此么?

她日思夜想,好容易有了个所思梦,照梦陀经上的法子改了梦珠颜色,如今,也只能栽赃嫁祸了,总比让他丢了性命强。

“方乾,陛下这般信任你,你怎能如此玩忽职守,弄丢昨日的钦天纪要?你可知,这一日的卷宗关乎下界一年的节气,事关重大,不可轻视!”

“上元仙子明鉴,昨日小仙遍寻您不得,正为此事忧心,今日要用了,敢问仙上……”

“方乾,你莫要胡乱抵赖,如今却把脏水泼在我的身上!昨日,我分明已把卷宗移交予你,如今司农之神还在殿外等候,你且说如何是好?”

“仙上,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啊……”

邝露不欲与他多说,直接禀告了润玉,建议将那披香殿主事方乾贬落凡尘,重入轮回。

“方乾向来稳妥……”润玉疑惑,邝露今日为何如此咄咄逼人,不似她的作风。

“陛下,此时事关重大,况陛下方甫登基,此人就如此玩忽职守,是为大不敬。此风断不可长,还望陛下从严处置。”邝露心道,今日,必要把他贬下界去,日后再谋他法,让他重列仙班吧。

“上元仙子,此事尚需细细查证。”润玉觉得,邝露今日,有些心急了。

“陛下,微臣有所见梦为证。”邝露无法,只得搬出假证据。

所见梦?这倒令润玉想起另外一件事,确实是自己疏忽了。如今,看来这方乾是再也留不的了。

点点头,心中却起了疑,这事,未免也太过凑巧。

不出几日,锦觅苏醒了。

她吐出陨丹,方知深爱旭凤,却因自己对旭凤没有丝毫信任,又受润玉误导,最终手刃所爱。那旭凤也不知为何,锦觅守孝三年内,他竟毫无作为,且不说自己嫌疑最大,就是为了心爱的女子,也该为她查明真相,一报杀父之仇。他二人,倒真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

锦觅醒来后,便同丹朱一同前往披香殿查阅梦录卷宗。只是,方乾彼时已被贬下界,只留了一封悔过书。如今,只知先水神并非旭凤所杀,至于真凶到底何人,却是不知了。

知道真相后,锦觅颇为神伤,成日里行些癫狂之事。她身为水神,竟从未尽过司水之责,都是润玉替她担着。这也就罢了,身为天帝陛下的未婚妻子,婚约未除,整日在璇玑宫里住着,却时常跑去那忘川打捞旭凤魂魄。每每伤痕累累的一路走回来,都令众仙家摇头叹气,议论纷纷。如此下去,天帝颜面何在?

“陛下,此等小伤,只需用精纯灵力拔出忘川邪气,敷上止血生肌之药,不出数日便好。不如交由我来吧。”邝露看着锦觅腿上被忘川亡灵啃噬的伤口,触目惊心,实在不忍润玉为此再消耗灵力。

“无妨,你旧伤未愈,颇有亏损,还是好好将养着。”润玉摆摆手,眉头紧皱。

“陛下,您每日忙于政事,已是如此劳神,为何还要虚耗灵力?”邝露实在不解。

润玉脸上似有疲惫之色,“说起来,都是本座对不起她。如今,能够为她疗伤,我心里也能好过一点。”

邝露只得气闷退下,你就是把半条命都给她了,也未见得她有半分感激。

罢了罢了,不过多备些灵丹佳肴,哄他吃下吧。

那日,锦觅发现旭凤没死,魂魄原被穗禾偷偷藏在魔界。润玉整日派眼线盯着她,又能如何不知?得知此事后,润玉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宿,连邝露也不许打扰。

第二日,太上老君处有颗九转金丹的消息,便如同长了翅膀般传遍了天界。

当日看剧时,邝露就颇为不解,旭凤既身为润玉最大的政治对手兼情敌,他本应对其斩草除根,为何又放任他死灰复燃?若说只是为了锦觅情伤,着实不通。难道是因为那丁点子兄弟之义?天家无父子兄弟,他何尝不懂?润玉身为天帝,权术制衡,操控人心,从来算无遗策。如今仅因情之一字,便如此兵行险招,哪里该是这个九天应龙所为?

直到很久以后,某日两人执手共赏昙花,邝露问及,润玉这才将缘由和盘托出。

却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说说,你俩郎情妾意闹啥别扭呢

锦觅听说了九转金丹,哪里还忍得住?什么也顾不得,由丹朱和彦佑陪着上蛇山去了。

邝露以手支额,长吁短叹。当日看剧时,只是心疼这尾傻龙罢了。如今自己亲身经历,每每想起这施展血灵子之术的痛楚,便不寒而栗。当日情急,无暇他想,如若让她再来一次,却是万万不敢的。

她又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润玉失去半数神仙寿元?姑且不论男女私情,如今润玉称帝,励精图治,一洗太微一朝的种种积弊。这半数寿元,何不拿来开创一个海清河宴的太平盛世?真是……暴殄天物啊。

也不知这次,自己能不能阻止他疯魔。自他登基以来,邝露一步一行总悬着心,就怕从他口中听到那句,“邝露,退下。”

何其冷情,何其残忍,何其伤人。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天帝陛下对待原来的邝露,哪里有半分温润如玉的样子?

如今,换自己而来,抛开名分不谈,平日里两人在一处,轻松随意,倒似那寻常夫妻般。也不知,自己如今在他心中,可有丝毫分量?

姑且一试罢。

算算时候,差不多了。端了盏茶来到七政殿,他果然在翻看梦陀经。

邝露装作无意扫过,大惊失色的样子,将茶盏打翻在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您可是要施展血灵子禁术?此禁术是否有用尚未可知。都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还望陛下三思,切勿以身犯险!”

“我何时要你跪我?”润玉起身欲搀扶她,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疲惫,“你且起来吧。即便只有一线生机,本座也要试上一试。”

“如今,您为了锦觅,真的如此不管不顾了?魔界调兵,大敌当前。天帝寿元,何等贵重!您可知,您就是失去半数寿元,她也不会有丝毫感激!”邝露并不起身,跪伏在地,一再逼问。想到他动用禁术,装出的三分急,倒变成了十分真。

润玉一时无话,只是面色渐沉。

“邝露,你且退下。”他眼睛微眯,攥了攥拳头。他不高兴的时候,便是这副样子。

自己,还是等来了这句话。

不,为什么要退下?邝露不退反进,膝行至润玉身侧,拉着他的衣角,眼泪盈眶,声音哀婉,“陛下若不答应邝露,邝露便长跪不起。”

润玉闭目,如渊水停滞,方才轻松之意尽除,整个殿内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