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新·白蛇传之谓道纪(29)

作者: 保保 阅读记录

“你别动我……不然有你后悔的!”

“哦?”小青调整一下坐姿,斜着眼来看他,“你这么说,我还偏要动你了,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替你出头!”

“我鼠族弟兄成千上万,到时候咬你也咬个稀巴烂!”

“嘁!”小青听他假模假式的威胁听得哭笑不得,“别说一万,来个十万百万姑奶奶也能一并吞下!”

“哎……”陈振纲真的哭了,“姑奶奶!”他朝小青叩头,“你就饶了我吧!”

“你少废话!你到底从何而来,背后还有何人指使,从速交代!”

“我……我……”陈振纲像是十分为难,忽然右手向远处一指,“就是他!”

小青连忙去看,却不见有人来,回过头来再看陈振纲,他半截身子已钻入土中,想是要遁地逃走。

小青甩出素练缠住他尚露在外面的双足,将其猛地一拉,陈振纲满身是土的被拉出来,当即坐地大哭,“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小青说着右手一抖,素练化成一条蟒蛇将陈振纲全身紧紧缠住,须臾间腾出一股黑气,陈振纲全身像被毒刺蛰过一般痛入心扉,连连哀嚎。

小青走过去抬脚踩在他胸前,陈振纲喷出一口老血。

“识相的就快点招……”

小青话音未落,就看见四周杂草被风吹的扑倒在地,身上也感觉到一股刚猛之气。

她连忙回身去看,只见后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那人穿一身灰色僧袍,白须光头,手中禅杖在地上重重一顿,“阿弥陀佛!”

断烟分紫翠,残照抹青红

来人是个和尚,陈振纲一看来了精神,挣扎着说道:“大师救我,大师救我呀!”

那和尚连呼三遍法号,双眼微眯,看向小青。

“孽畜!光天化日胆敢伤人,还不速速现出原形!”

“哈!”小青双手叉腰仰天大笑,“我以为是什么得道高人,原来眼皮子这么浅!你看清楚了!”她指一指脚下的陈振纲,“这是个鼠精,姑奶奶在替天行道!”

“一派胡言!”那老和尚却不领情,“你二人皆是妖物所化,所作所为定是污秽不堪!料想你们是合谋不成以致反目!”

“你这个老和尚,听不懂人话?”小青急了,又在陈振纲身上重重踩一脚,才拔腿走向那和尚。

“太上之象,莫高乎道德;其次莫大乎神明;其次莫大乎太和……老和尚,我虽是妖,但也是修道之人。那鼠精祸害童男与少女,我把他擒来拷问,乃是替天除恶!”小青强压下心头的不平,道。

“你既是妖,所修必是妖道,所行必是妖法!他若害人我必不饶他,至于你,我也务必要降服!以免日后你仗着妖法为祸人间!”

小青怒极反笑,“你个老顽固,多说无益,今天姑奶奶就让你开开眼!”

说罢,小青祭出素练直扑那和尚的光头,那和尚侧身用禅杖抵挡,两人相互拉扯,那和尚手中禅杖一转,素练登时泄了力。

“好啊!有几分道行!”小青深吸一口气,身量渐渐长高,五官愈发深刻分明,片刻后化身成栾青。

老和尚一看,道她是走火入魔现了本相,口中呼一声:阿弥陀佛!然后禅杖重重杵地,顶端发出一道金光,射向栾青。

栾青旋身躲避,心想单用素练已拼不过,现在虽是白天,但左右无人也不用再顾忌许多,她从虚镜中拔出速还宝剑,剑锋直指法海面门,口中喝喝有声:“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速还宝剑发出寒光,逼的那老和尚一时睁不开眼睛。过十几招后,只听“当啷”一声,宝剑与禅杖碰在一起,栾青握着剑柄的手臂被震的胀痛不已,不由得手上一松。正这当口,那陈振纲寻着机会向前猛蹿,像吓傻了,竟朝着老和尚奔过去。栾青连忙扯住他后襟,露了空门,被那老和尚的禅杖正中腹部,他受此重击,口中喷出鲜血,跪倒在地。

那老和尚不费吹灰之力便擒住鼠精,口中默念咒语,须臾间鼠精化成一摊污浊血水,只剩些许毛皮飘在上面。栾青眼见着他料理完鼠精,又冲自己而来,连忙盘腿坐起口念咒语,霎时间风沙骤起天昏地暗,那老和尚手执禅杖迎风而立竟是不动分毫。

风沙过后,老和尚睁开眼,“阿弥陀佛!”

话音未落,他手执禅杖再度挥向栾青,栾青就地一滚,那禅杖堪堪落在他身旁半寸,地面上被杵了一个大坑。还不待他喘口气,那禅杖再度朝他胸前而来,他被逼的起不了身,只得连连向一旁滚去。方才腹部受那老和尚一杖,栾青丹田处胀痛不已,一时再难聚起法力,只听耳边禅杖破地的声音追着自己越来越近,栾青一不做二不休,抬手照着自己丹田气海猛捶,想要激发出元珠力量,与那老和尚拼个你死我活。

“嘭”的一声,一股热浪伴着白光在他二人之间腾起。不知那老和尚如何,栾青自己被元珠之力震得向后高高飞起,他眼前发黑,直觉自己全身筋骨碎裂一般的剧痛,耳边风声呼呼,接着就失去了神智。

等栾青再睁开眼,发现眼前依然是昏黄朦胧一片。试着提一口气,丹田处立即传来刺痛,他忍不住shenyin出声。

他刚一醒,身旁就传来响动,一个女孩子凑到他跟前儿,轻声唤他,“公子,你醒了?”

栾青勉强偏头去看,见一二八年华的少女坐在他近旁,手里拿着块帕子,忧心忡忡的看着他。

“你是……”栾青本想坐起来说话,但略微一动就引发腹部剧痛,只好重新躺回去。

那少女见他疼的满头大汗,连忙用帕子替他小心擦拭。

“这是我家。公子,今天是你救了我。”这少女十分善解人意,猜想栾青昏迷后醒来,必定不记得之前的事,向他解释一番。

原来这少女与她爷爷居住在这茅屋之中,她今天上山挖野菜,不小心掉进了猎人的陷阱里。正发愁的时候,忽然看见栾青从空中掉落。虽然当时已受伤极重,但看她落在陷阱里,仍是拼尽全力的将她拉了上来,再后来便不省人事了。

“这是什么地方?”

“此处是穹窿山四平寨。”

“四平寨?”栾青自嘲一句,“我竟飞了几十里远。”

“公子……”那少女看他从一开始说话就不停落汗,似是替他心痛的涌出眼泪,“公子歇歇吧,我爷爷去请郎中了,很快回来。”

栾青既已醒了,自知死不了,便问“我睡了多久?”

“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外面天都黑了。”茅屋破败,也没个正经的门,外面月已中天。

栾青见这少女一身粗布衣裙,更不曾带什么首饰。她这样年轻,正是爱娇的时候,耳朵上也只用红绸绳打了个袢儿,穿在耳眼儿里,权当做耳环。栾青想她必定家贫,哪里请得起大夫?想要起身告辞,无奈丹田受了巨创,一时还动弹不得。

“公子,你可别再动了,好不容易止住的血。”那少女劝道。

栾青看看自己身上,腹部那里堆了好多捣的稀烂的草药。

“这草药能止血,你肚子上破了好大一个洞呢!”那少女说起栾青的伤势,又开始忧心忡忡。

“好了别哭了,我不动就是。”栾青看那少女眉眼倒是长得不俗,就是营养不良,有些面黄肌瘦。现在替他心疼哭的梨花带雨的,栾青心中也不忍。

“我一点儿也不痛,快别哭了。”他接过少女手中的帕子,替她拭了拭眼泪。

有段日子不做栾青了,他一下忘记男女授受不亲。那少女见他举止坦荡,且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只面上一红,并未躲开。

“这……”栾青见她脸红,才想起自己现在是男身,不免有些尴尬,岔开话题道:“你爷爷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