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倾城(17)+番外
“素歌……”北若寒微微一怔，眸色里闪过一抹苦涩。她竟然如此的不信任自己，对于流.氓混蛋她最多也就是揭开面纱把人吓跑。而对他，不是软鞭就是袖孥，件件都是致命的。
“快说，红衣到底在哪里？”素歌声色俱厉，手指按在启动机关上，随时都可能会要了北若寒的命。
“红衣在家里，但是她发热出疹子了……”
话音未落，素歌已经松开了他，迫不及待的朝着家的方向跑了过去。北若寒拧紧了眉头，冲上去抱起了素歌，几个跃身，就闪进了自家院子。
此刻，小红衣躺在床上，不断的挠着身上，嘴里难受的喊着。
“娘亲，好痒……好难受……娘亲……”
素歌看到孩子脸上身上爬满的红疙瘩，心疼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别怕，娘亲在……娘亲在……”
一旁的北若寒既心疼有愧疚，半天也插不上手帮忙，急得满头大汗。
“对不起，素歌……我没有照顾好红衣……”
“……”素歌一边上药，一边愤懑地瞪着北若寒。趴在她怀里的小红衣，心虚的解释。
“娘亲，对不起……我没忍住，吃了冰糖葫芦……”
素歌抿着唇，照顾着小家伙身上的湿疹消下去，才稍稍心安。出来后，她直接去了北若寒的房间，把他的东西一股脑儿的丢了出来，冷声道。
“北若寒，在我做出更难看的事情前，立刻滚！”
第42章
北若寒知道素歌正在气头上，而且没能照顾好女儿，他愧疚得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素歌，对不起……”
北若寒走了，在深秋的寒夜里。
红衣每天都哭闹着要叔叔，素歌也很不习惯。
甚至，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红衣，娘亲一会要去坐诊，你要一起吗？”临出门前，素歌征求小红衣的意见。
“不要，我去隔壁找顺子哥哥玩儿。”小红衣坐在桌子上，慢悠悠地吃着东西，头也不回的给了答案。
素歌知道红衣还在置气，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院子里的梅花树下，转出一袭墨绿色的身影，怔怔的看着那抹白色的背影出神。
“叔叔，叔叔……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红衣看到北若寒，软软的身子直接扑了过去。
北若寒接住了小家伙，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不悦道。
“你不是答应不再惹娘亲生气吗？”
“我没有惹娘亲生气……”红衣有些心虚，“叔叔，你肯定幻觉了。”
“红衣，你娘亲是叔叔最最重要的人，叔叔不希望她不开心。明天你陪她去出诊，叔叔后天再来陪你，好不好？”
可能是北若寒神色太过于严肃，红衣眼巴巴的看了他半天，最终才点了点头。
夜里，小红衣都困得睡着了，素歌还没有回来。放心不下的北若寒出门去找，在一户屠夫家找到了人。
“小娘子，看到你的身段儿，爷们晚上都睡不着觉。今天，你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五大三粗的屠户堵上了门，猥琐的眼神直往素歌的身上瞄。
素歌坐在凳子上，不慌不忙的收拾着自己的医药箱，扫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中年女人，叹息了一声。
“你的妻子生命垂危，而你却当着她的面儿，觊觎我。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
“反正这老娘们也活不了多久了，她死了，我就吃点亏娶了你，等你的拖油瓶长大了，就嫁给我儿子……”
站在窗外的北若寒面沉如水，眸光暗黑的一丝光亮也透不进，手里提着的剑泛着寒光。
他北若寒的妻子，区区一个屠夫也敢肖想。透过窗户，他看到素歌沉静的不像话，她缓缓揭开了面纱，随后整个房间里传来杀猪般的嚎叫。
“啊……鬼……”
北若寒心头一紧就冲了进去，打晕了屠夫，长臂把素歌紧紧地搂在怀里，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怀里。开口时，声音都在颤。
“素歌……别怕……别怕……”
北若寒很清楚，素歌很在乎自己的容貌。此刻，她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处理，无异于撕开自己的疤痕，赤.裸裸的展露于人前。鲜血横流，这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痛？
听着强而有力地心跳，素歌突然有种错觉。这拥抱的温度，是她一直以来都奢望的。
推开北若寒，素歌没有遮上面纱，而是仰面看着北若寒，问道。
“这疤痕……你怕吗？”
“不怕。”北若寒只觉得有千万把刀子正在割他的心，痛得窒息。他的指腹抚过她脸上的疤痕，爱怜着哽咽着，“素歌，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北若寒的心中，你都是最美的！你都是，无可取代的！”
第43章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素歌冷笑着推开北若寒，大步走了出去。
北若寒没有立刻追上去，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屠夫事件后，素歌的生活并没有受到打扰。按照往常，应该是镇上的人避她如蛇蝎，然后她会居家搬走。
而这一回，也不知北若寒用了什么方法，屠夫一家竟然悄无声息的搬走了。
生活如常，唯一不同的是，小院子里多了不少笑声和生气。
素歌虽然不欢迎北若寒，但也没有再赶他走。
这天，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
素歌正站在门口发愁，就看到雪地里一大一小撑着伞走近。
“娘亲，我们来接你回家……”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红衣，扑进了素歌的怀里。
素歌抱着红衣，抬眼就看到北若寒宠溺的眼眸。他剑眉斜飞入鬓，一双眼眸如黑曜石般璀璨。此刻，他定定的看着她，她能清楚的看到他眼里倒映着的自己。
那一刻，素歌觉得他的眼里好像蕴藏着一滩春水，让人不由得沉溺下去，无法自拔。
“素歌，我来接你回家。”北若寒把幕离戴在她头上，嘱咐道，“下雪了，出门还是要多留意，以免眼疾发作。”
“你怎么知道我有眼疾？”素歌感于他的体贴，连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许多。
“哦……”北若寒明显愣了下，然后说道，“是怪医走之前嘱咐我的。”
北若寒抱起圆滚滚的小红衣，牵着素歌的手腕往回走。
她的手温热，北若寒的手心却是紧张的冒虚汗，额头也有冷汗渗出来。
虽然牵到的是手腕，但是北若寒的心比吃了蜜还甜。
至少，素歌正在慢慢接受他了。
也不知道素歌是否是故意，在家里，特别是面对北若寒的时候，她总是会揭开面纱。露出丑陋狰狞的疤痕，出乎她所料的是，北若寒的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一丝都没有。
甚至，她还会从他的神色里捕捉到愧疚和自责……
有时候，素歌忍不住会想，如果有人不嫌弃她，又真心对待小红衣，她也是愿意将就一下的……
而事情，往往不遂人意。
素歌接了一个紧急外诊，收拾东西后就赶了过去。
在镇东头的一户大宅院里，素歌见到了这里的女主人。
“素大夫，你请坐吧……”月妲端坐在主位，她的身边站在一个六七岁的小少年，脖子上挂着金项圈，胖乎乎的，脸上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不就见个破大夫吗？也值得小爷亲自作陪？”
“君安，你先出去吧。娘和素大夫聊几句。”月妲温柔的摸了摸小少年的肩膀，目送他离开。
“夫人，你是哪里不舒服吗？”素歌有些不安，出言相询。
“素大夫，你是不是在想，这个小孩子真没教养？”月妲轻笑了一声，低声道，“我夫君在君安九个月的时候就离开了，没有父亲管束，君安的脾气越发的大了。”
“这是夫人的家事。”素歌拧眉，自从她见到月妲的第一眼起，她就觉得非常的不舒服，甚至有种愤怒的感觉，“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