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抹了把眼泪,起身给自己套了件外套,“我没事了,多谢你关心。”
怎么会没事?岳华蓓一生气就吐出真心:“是洛褚伤你心了,对不对?”
沈姒轻笑:“没有,她帮我了…大忙。”
岳华蓓觉得她在讽刺,走过去抱住她,动作生疏僵硬,象征性拍了拍她的背。
她安慰道:“洛褚名声确实那样,她女人很多的,岳芙宁你…你不是非她不可呀,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好笑,这么现在换作她来安慰自己了?
沈姒揉了揉脑袋,以防是自己还在梦里。
青涩稚嫩的声音冷不丁窜进耳朵。
“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你眼前不就有一个很棒的女人吗?”
沈姒立马推开她,古怪看着她:“你…疯了,我跟你是姐妹。”虽然不是真的。
岳华蓓做出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表情,“我不好吗?你要是和我…那就可以和我共享以后岳家的财产了,我的都可以是你的,你再也不用讨好谁了。”
“让我独独受你的气,对吗?”沈姒语气倒是平静,这事儿只觉得离谱,岳华蓓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她或许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喜欢,只是因为某些事情而追捧。
岳华蓓摇头:“我没有,你也不用受我的气,我受你气还不行吗?”
“不行。”沈姒严肃说,“岳华蓓,你回去好好想想,别在我这儿开玩笑,小心事情抖落出去你被爹打的皮开肉绽。”
岳华蓓吐舌头,小声嘀咕:“那又怎么样……”
“让开,别踩到碎片了。”沈姒蹲下身去捡镜子碎片,岳华蓓坐在一边,聊起八卦。
“你知道吗?张浣死了!”
沈姒眉心一跳,顿了一下摇头说知道,洛褚同她讲了。
“哎,真是太可怕了,不知道是谁下的毒,太狠了!”岳华蓓痛斥着。
“你伤心吗?”沈姒突然问。
岳华蓓沉默了一下,抿了抿唇说:“伤心肯定是有点的吧,毕竟她之前是我最好的朋友。但她对你做的事我确实无法原谅。”
也算是死有余辜吧……
沈姒:“爹…那边知道这件事了吗?”
岳华蓓点头:“今早一回来就急匆匆的,回来换了个衣服就又走了,说是…说是那杯毒药原本不是给张浣的,那是陛下的酒杯,所以是有人想要弑君。”
说起来岳华蓓都后怕,她看了眼沈姒,当时她应该也在吧,幸好那杯酒不是让她喝了。
“你当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岳华蓓问。
沈姒心想,自己就是那个异常。
将碎片都捡起来了,沈姒一边盯着地面检查一边说:“没发现什么异常,人那么多,随便一个人都能下毒。”
岳华蓓双手抓着凳子边缘,说出她的疑惑:“那当时洛将军不在吗?我记得洛将军对陛下的事很细心呀,怎么就让刺客这么轻易近身了呢?”
沈姒直起背,用手绢擦了擦手,“你想这么多做什么?想抓到凶手?”
岳华蓓:“都杀人了,肯定要把她绳之以法啊。”
绳之以法…好笑,如果真的是那样,狗皇帝都能死几百次了。
沈姒冷静不少了,这次让洛褚为她背锅活下来了,那就还有机会报仇,只是机会难得,不知要等多久。
岳华蓓探头问:“岳芙宁,你不想要抓到坏人吗?”
“坏人杀了坏人,这怎么算?”沈姒反问。
岳华蓓头疼起来,她没想过这方面,“我不太理解。”
沈姒轻笑:“没事,不懂也关系。坏人自有坏人除。”
“说完了就回去吧。”
岳华蓓不情不愿站起身,“你吃不吃东西啊,我让厨房弄饭,咱们吃午饭吧。”
沈姒想起一桌人吃饭的尴尬,扶额拒绝:“不了,你和你娘吃吧,我再休息一会儿。”
岳华蓓期期艾艾说:“你是不是和我们吃饭有阴影啊?”
“对啊。”沈姒大胆承认。
岳华蓓拍胸脯保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像以前那样了,我娘也不会的。”
真奇怪,非要跟自己吃饭做什么,反正沈姒不自在,能避则避。
“不吃了,我头有点晕,得再睡会儿。”沈姒撑着脑袋,故作很疲惫的样子。
“那行吧。”岳华蓓又说:“那你也不要睡太久了,不然会更难受。”
说完岳华蓓就转身离开。
沈姒关上门,沉重靠着门蹲下。
………
“陛下。”
洛褚迈着沉重的步伐进入大殿中,郑鸢仰头坐在龙椅上,身上穿的是绣了金丝的深紫色袍子。
郑鸢压下眼皮,“你来了。”
说完郑鸢便端坐起来,开始质问:“洛将军,昨晚在哪儿过夜,为何知道消息有刺客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