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禾震惊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待你还不好吗?”
东桥潸然泪下:“你曾许诺我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你为何还要和花花眉来眼去,私相授受?”
骊珠和桑锦思对视,傻眼了,刘禾却恍然道:“误会,全是误会,花花一个弱男子生存困难,又不便抛头露面,便雇我帮他采买物品,桥桥,你相信我,我发誓。”
东桥呆呆地看着她,还没回过神。骊珠在这时出声道:“既是你们之间的恩怨,东桥,你为何还要杀害其余无辜之人?”
“不是我杀的。”东桥却道,“我只是想借邪祟害人一事掩护自己。”
话音刚落,桑锦思眼皮一跳,屋内忽然传来婴儿啼哭声,刘禾一惊:“福儿醒了。”便回屋去看孩子,紧接着她便嚎一声,抱着刘福慌慌张张跑出来,喃喃道:“他来了,真的来了,他要杀我……”
她的身后窜出一抹红色的影子,桑锦思提剑刺去,红影生受了这一剑,攻势不停,这时刘禾被石头绊倒在地,可为了护住孩子,姿势狼狈地趴在地上,她用最后的力气把刘福递给骊珠:“保护福儿。”骊珠被她这一动作吓得急转剑身,接住了刘福。
东桥猛地扑到刘禾身上,红影的手深深刺进他的身体,瞬间就咽了气。红影一顿,试图将手抽出,看到桑锦思冲来,索性抓起东桥,把他扔向桑锦思。
桑锦思一皱眉,内心嫌恶,又不好伤他,堪堪避开,刘禾躲闪不及,下一秒就被红影掏出了心脏。
骊珠看着怀中哭闹的婴儿,正手足无措,桑锦思轻拍一下她的肩:“他逃了。”骊珠扫视一圈,一咬牙,抱好刘福,和桑锦思跟上红影的脚步。
第 7 章
今夜高空悬挂的月很亮,将花雨城的巷陌照得清晰,又因邪祟作乱,各家各户都早早歇下,门窗紧闭,是以安静得落针可闻。
桑锦思从屋瓦上轻巧掠过,而未发出半点声响,逐渐拉近与红影的距离,盯着猎物的方向,她心情渐渐凝重,这邪物,似乎在向城主府前进。
最终停在了武独月家的后院中,她微微皱起了眉,抱着孩子的骊珠晚了她一步,同样不解:“他到底要干嘛?”
红影回头看了她们一眼,撞开一扇门冲了进去,屋内传来男人的尖叫声,桑锦思当即跟着他进了屋,入目只有一具尸体,身首异处,墙上破开一个大洞,她倒吸一口凉气,凝神快速穿过大洞,紧追不舍。
城主府的灯一盏一盏亮起来,下人们哭喊着逃窜,伴随着刘福的嚎叫,震得耳膜发疼,桑锦思一时分辨不出邪祟的动作,又是一声男人的尖叫响起又戛然而止,她神色一凛,调转方向跑去,在红影前方提剑拦住了他。
食指一敲剑柄,无名剑尖喷出大量的丝线,将红影裹成一个蛹。
武独月静静地走过来,看了一眼红影的脸,垂眸扫了一圈大气不敢出的下人,最终从骊珠手里接过哭闹的刘福,温温柔柔地哄她,刘福渐渐安静下来,她把她交给武耀的奶娘,众人看着奶娘带着婴儿远去,才将注意力放回邪祟身上。
下人们识趣地离开了,院中一片死寂,武独月慢慢道:“云蕊,果然是你。”
桑锦思在心底“哎呀”一声,半是惊讶,半是意料之中。
云蕊盯着她,恶狠狠的,眼泪却豆似的滴下来,目光隐隐透出缱绻:“阿月……”
武独月却嫌弃地皱起眉,冷冷道:“别这么叫我。”
云蕊一怔,挣扎起来,叫道:“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为什么,为什么……”
武独月冷笑:“因为你对我有用啊,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我怎么会爱上一个叛徒,我根本……从未爱过你。”她越说越轻,最后一句近乎耳语。
“如果不是我,你怎么打败南晴城,如果不是我,你如何坐上如今的位子?事到如今,你却连一点喜欢……都不愿意给我。”
“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云蕊,帮助我的不是你,是你娘家的权势,你的南晴,你的母亲,都因你而亡,若你有廉耻和骨气,就应该去向她们谢罪,满脑情爱,如何配上城主正夫的身份,作为南晴余孽,我没有将你关入大牢,就已是仁慈。”
武独月一步步走近他,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并未用力,反而轻柔地抚摸他的喉结:“若你安分守己也就罢了,可你偏要去陷害阿晨。”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阿月,你信我,是他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明明我才是最开始陪在你身边的人,但我绝对没有害他的心思,我不是畏罪自戕,是他强行给我灌下毒药。”
“我清楚阿晨的为人,他一向贤惠单纯,直到这种时候,你还要反咬一口,真是令我失望。”武独月一挥手,将云蕊扔到地上,“死了还要残杀我的子民,你果然是个蛇蝎心肠的男人,从头到尾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