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花花。”花花双颊微微一粉,轻声道,“家主是个很好的人,才貌双全,孔武有力,风度翩翩,虽然曾流连花丛,但为了我浪子回头。”说着说着,他眸中渐渐有了泪光,“谁知她竟被妖物所害,苍天在上,家主她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呃,桑锦思看着眼前掩面而泣的美男,看向骊珠,骊珠亦是尴尬地看着她,犹豫是否该去安慰。片刻,骊珠清了清嗓子,说道:“带我们去看一下薛子缘。”
几人来到了薛子缘的墓前,桑锦思放开神识,探查了一番,记住了邪祟的气息,便告别花花,和骊珠前往下一家。
这次受害者叫郑沛山,接待她们的是亡者遗属武柔柔,说来这武柔柔还是城主远房侄男,郑沛山一介平民,成婚后反入了武府。
武柔柔听她们说明来意,却凉凉地笑了:“这背信忘义之徒,死有余辜。”
桑锦思一惊,问他何出此言。
武柔柔便慢条斯理地嗲声道:“小仙君你有所不知,郑沛山出生于南晴城,靠出卖家乡在花雨城立足,我见她容貌俊美,性情和顺,尚她入府,哪知从头到尾她都在蒙骗我,前几日有一男子携着男儿上门,我才知道她在南晴城早已纳夫,哼,如此辜负男子情意,死了岂不快哉。”
桑锦思听他絮絮叨叨地骂完,起身行礼,表明自己已经知晓,正要离开,骊珠却忽然开口:“敢问那男子现在何处?”
武柔柔掀起眼皮看着她,笑了起来:“死了,一个卑贱虜隶,有什么可惜的。”
桑锦思被他笑出一身鸡皮疙瘩,拉着骊珠走了。
下一家开门的是亡者岳平的母亲,桑锦思和骊珠行了礼,骊珠环视一圈,笑道:“这次没有漂亮小鳏夫了。”
老人佯怒地看她一眼,说道:“我女儿原也是有一夫一侍,只是前些日子她小夫犯了错,阿平只是小惩,奈何他身子骨太弱,没撑过去。”说完,她喊了一声,“吱吱,快来招待贵客。”
立马便有一个身姿窈窕的男人掀开帘子进来,正要奉茶,桑锦思扫他一眼,目光一凝,骊珠起身道:“多谢姥姥告知,我们已经知道了。”
出门还能听见老人训斥的声音:“难怪叫吱吱,做事老鼠似的,见不得人。”
两人对视一眼,骊珠叹道:“你也看到了,那小郎身上全是伤,恐怕岳平也非良人啊。”
后面几家拜访完,两人心中隐约有了猜测,骊珠一脸凝重:“受害者……都是世间薄情人啊。”这类案件很常见,解决不难,桑锦思点头道:“邪祟应当是鬼物。”
黄昏时,有侍男送来晚饭,一一摆好后退至一边,桑锦思落座,侧耳细细听了片刻,问道:“外面是什么声音?”
“回仙君,今日家主纳宠,应当是喜轿入门了。”
桑锦思一笑:“你们家主还真是好雅兴。”
小仆并未听出她语中的调侃,兴致勃勃道:“说起这个,还是一段美谈呢。”他卖起了关子。
桑锦思笑了笑,接道:“怎么说?”
侍男看见她的笑容,更是兴奋:“那一日啊,我们家主体察民情,遇见一群纨绔子捉弄一个小美男,她顺手救下,知晓他要卖身葬母,就给了些银子,谁知那小美男一见钟情,芳心暗许,家主只能同意,还承诺他一顶红轿,哎,真是命好啊。”
桑锦思点头不语,简单吃完晚饭,她和骊珠在院中练了一会儿剑。夜色落下,有侍男慌张来报,邪祟出现了。
这次出事的是刘禾家,她们确认地点后,几个起落越过房屋直冲而去,桑锦思撞开门,一剑劈开缠绕在刘禾颈间的牵巾,而未伤及她半分,她身后的黑影反应亦是迅速,转身欲翻窗而逃,守在屋顶的骊珠当即一滚,跳下来,扼住黑影的腰身,将他拖出来。
桑锦思走出门,拉下黑影的面罩,谁知,身后走出来的刘禾和骊珠齐齐惊叫道:“怎么是你?!”
桑锦思一挑眉,看看跪趴在地上的男人,看看刘禾,最后视线落到骊珠身上:“熟人?”
骊珠沉默,变出缚仙索捆住男人的双手双脚,又将他放好,凝视他半晌,才艰难开口:“东桥兄,你为何会在此?”
东桥神色复杂地看着刘禾,慢慢开口道:“我……曾是素问宫的一名娣子,前些年花雨城和南晴城大战,我来此救治伤员,那日刘禾不小心砸碎了我的身份牌,素问宫对外门娣子向来漠视,没有身份牌,我甚至靠近不了宗门地界,只能留下来,好在城主念我有功,帮助我住下,后来……我与刘禾相恋,生下一个很乖的女儿。”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温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