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酒,白悠看向封愁,“你信他说的话吗?”
“猴子都当不了觉醒者,更不用说船了。”封愁用左手有些别扭地拿起自己的酒瓶子,说完也喝了一口。
酒精蜇到了他嘴角的破口,他轻轻地嘶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白悠的错觉,似乎这一顿打之后,封愁这家伙也不再那么紧绷绷的,而是放松了许多。
你这什么情况?还给你打爽了是怎么的?
至于到底是不是终于有机会让自己愧疚的对象有了合适的发泄怒火的机会,白悠拒绝去这么想对方。
“所以?”白悠对着他一挑眉。
“所以我更倾向于这是某种咱们还不知道原理的实验,就像你从盒子里把师萤救出来一样,实验失败,记忆清空,实验材料扔出去自生自灭。”
封愁又喝了一口酒。
一个瓶子递了过来。
顺着瓶口,视线一路延伸,最后对上了白悠眼中隐约含着笑意的脸。
“为了庆祝难得的英雄所见略同,碰一下?”
于是玻璃的瓶口相击,在夜色中发出一声脆响,昭示着今晚的冰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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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酒磨磨唧唧地再次喝到天亮,那片酸面包最终扔进海里喂了鱼。
如果说没烤之前的酸面包口感像被汗脚穿了一天的鞋垫子,那烤过之后的酸面包,就像被汗彻底浸透又放在炉子上彻底烘干的鞋垫子。
那味道简直是呈指数上升的恶心,饶是白悠这种常年野地里打滚级别的不挑嘴,也觉得难以下咽。
在把话基本说开,之前种种彻底翻篇后,白悠就开始惆怅于未来几天自己在船上的伙食。
和酸面包一样管够的是船上的海鲜,但只吃海鲜没有碳水肯定是不行的,可以放置到世界末日也不会长毛的酸面包实在是难以下咽,白悠就走进了老东西的仓库。
里面乱七八糟堆得很满,但物资种类相当单一,调味料只有糖盐黑胡椒,补充维生素只有柠檬,很多桶同一个牌子的调和油,很多被装进密封袋里的酸面包。
白悠不死心地在里面继续翻找,终于在仓库的角落里,在一大捆油布的后面,翻出来了几袋子还没拆封的大米。
大米是真空包装的米砖,上面的标签印的是方块字,让白悠仿佛看到了来自神的救赎。
看了下规格和数量,这些米足有30斤。
得救了。
白悠拎着其中一袋子满脸喜色走出仓库,老东西看到他从仓库里拿出来什么东西之后,难得露出了满脸嫌弃的表情。
“这个啊,这个不好吃的,又干又硬,怎么烤都烤不熟。”
槽点太多,不知道该从何吐起,白悠也懒得跟他解释,只留下一句“那你别吃”,就钻进了船上的厨房。
厨房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只是上面都落满了灰。
白悠找出一口大炖锅,一个铁支架和另一口小一点的炖锅,他在洗锅的时候封愁也进了厨房,一眼就看明白他想做什么,估摸一下小锅的容量,封愁就开始淘米。
第一次用这种方式蒸米饭,不过白悠并不担心会翻车,只要水不烧干,这玩意就难吃不了。
米香味在冒出蒸气的十几分钟后就充满了整个厨房,也把老东西给吸引了进去。
伸手就要掀锅盖,被白悠一巴掌打开了手,“别动!还没熟!”
“你到底对这个东西施了什么异能?不对,你现在用不了异能,你对它做了什么?”老东西揉着手背吱哇乱叫,要不是白悠及时制止,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锅里的米全都炫了。
“是神秘的东方魔法。”白悠神秘一笑。
因为怕蒸不熟,白悠时间掐得稍微有点长,锅底结了一小层锅巴,不过总的来说,是一锅十分成功的大米饭。
蒸熟的米饭很香很香,香的老东西什么也没搭,空口就吃了差不多三碗的量,那速度,那食量,都让白悠叹为观止,并且庆幸,幸好他没真的不带这家伙的份。
封愁则盯着眼前的饭碗发呆,没有动勺子的意思。
“你怎么不吃?”白悠有些奇怪,“总不能米你也吃生的吧?”
封愁摇头,表示不是。
“那是你想吃生鱼片?”白悠继续奇怪。
为了下饭,他煎了几条齁咸的小鱼,盐放了老多,还以为是这鱼不和他胃口。
封愁继续摇头。
白悠不耐烦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什么你痛快点说,怎么比公主病晚期还矫情呢!”
封愁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难堪了,似乎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十分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