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傻猴子似的在船上游荡了三天,差点给自己饿死。
也不记得碰了什么设备,第四天,另一艘船找到了他,一艘船拖着这艘船靠了岸,来了一个矮胖的男人,把他带去了一个地方。
后来他知道了,那个男人叫罗纳德,那个地方是一所学校,他被带去学校的医务室,接受检查,接受教育,认识自己,认识自己的异能,成为现在这个代号为“老东西”的觉醒者。
所以,为什么是“老东西”?
白悠提出这样一个问题,老东西似乎也正等着他这么问。
因为发现他的那条船就是个老东西了,检查它的水手一直在嘀咕着“老东西,老东西”的,即使当初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却也记住了这个发音。
后来,在学习了一段时间,学会了说话,知道了自己到底是什么之后,按着觉醒者的某些传统,罗纳德找到他,让他给自己取个代号。
在取代号之前,由于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即使他看上去已经二十来岁了,学校的所有工作人员依旧管他叫“那个男孩”。
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本能地排斥着这个称呼。
于是,罗纳德在询问他想给自己取一个什么样的觉醒者代号时,他脱口而出的,就是“老东西”这个词组。
船修好了,添上了很多现代化的设备,罗纳德把船还给了他,雇来一个船长,教他怎么开船。
学习开船的过程,却让老东西觉得,自己是在重新认识一个老朋友,也更像是一个久坐轮椅的人,在怎么重新学习走路。
这种感觉很奇妙,没办法准确地描述出来,只能用类似的词来比喻,来替代。
后来他就成为了老东西号唯一的船长,这艘船将学校搬到了骑士团岛,给小岛带来了一批又一批新的成员。
【永远清醒】是4级异能,但老东西直到现在,都没弄清楚自己这个异能到底是怎么回事。
异能作用于他本身,让他永远精力充沛,不会困倦,也很少疲惫。
但这个异能却不只能作用于他本身,还可以辐射到整艘船上。
不仅如此,在最初的身体检查中,医生们也没弄明白他的具体年龄。
从外貌上看,他20岁左右,可测骨龄却测出了一个近三位数的数值。
这肯定是不合理的,不过这个数值却跟发现他的那艘船的年龄极端相似。
没人能想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是船的特别影响了上面的人,还是人的异能让他染上了船的年龄?
“或者其实答案很简单,我是这艘船生出的灵魂,其实我就是这条船,我的异能是船的异能,它并不是我的。”
最后,老东西以这句怎么听怎么离谱的话作为结论,而木箱子上的所有酒瓶子,现在都已经被送进了垃圾处理机。
他以一己之力,喝光了包括生命之水在内的几乎所有酒。
白悠和封愁只不过各分担了一瓶而已。
即使已经喝了这么多,老东西的双眼却依旧清明,一丁点醉意都没有。
“你这么喝,是想入睡么?”白悠轻声问道。
不能睡觉的痛苦肯定大于它带来的好处,之前中过招的白悠对此相当清楚。
“对。但是你也看到了,这东西对我来说,跟水没什么两样。却已经成为了习惯。”老东西苦笑一声,难得露出了几分低落的情绪。
“之前我一直不明白,罗纳德为什么非得让我们先当打鱼佬,再谈上岸训练的事情,现在我明白了。”白悠轻轻叹了口气,吸引了其他两个人的注意力。
“罗纳德交代你的,大概跟看我们到底第几天会崩溃有关吧?”他看向老东西。
对方点头,“我可以重复一下他的原话。”
“要么想办法睡觉,要么想办法适应,都做不到的话,就硬抗吧,看你们能扛到第几天。”
第86章
“有具体的标准吗?”
白悠把手里的空瓶子扔进垃圾处理机, 在喀拉喀拉的粉碎声中问道。
老东西摇了摇头,“他没说。”
“那之前上船的那些,都扛了几天?”
白悠继续问, 对方却继续摇头,“他不让说。”
“那你能暗示一下,让我们自己猜吗?”
白悠不死心,对方第三次摇头, “这不好说。”
“……”
问了半天,什么有用的也没问出来,白悠最后只能让他“再来一瓶酒”了。
于是老东西又去酒窖里抱出来了一堆酒瓶子, 留下两瓶波本,他就抱着剩下的酒,转身回去了自己的船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