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怔愣了一下,倏地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他既然知道马文才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自然也该知道自己是重生过的人,不由得心中一紧。
但随即她还是开口问:“我和相公,我们真会有结果吗?”
若是旁的人听了她的这话,恐怕会觉得她有毛病。
但周大人却只是挑了挑眉,“有些话我说了一次两次不会说第三次了,走了。”
“诶。”
王熙凤还想说什么却被马文才给拦了下来。
“不用追了,他什么也不会说的。”马文才现在已经了解这个臭老头的脾性了。
王熙凤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先把今日之事办妥再说吧。”
马文才点头。
贾珍和贾蓉一直在前面接待宾客,看起来却是难受。
但王熙凤却一点也不同情他们,即便他们的感情有几分真意,但是她相信秦可卿不会是结束。
她如果不动手,接下来受伤的女子还不知道有多少。
王熙凤救不了所有的人,但被她碰到了,恶心到她了,那就不怪她不客气了。
这时,只见一个丫鬟端了茶来递给贾珍,“老爷,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丫鬟姣怯,让贾珍一下就看直了眼,但四周都是宾客,他也只是怔愣了一瞬,问:“你是新来的?”
“是,老爷。”
贾珍满意地喝了一口茶。
而在这时,贾蓉的小厮也给他递了热茶。
他一看就对这场景没什么耐心,有了口热茶润润嗓子,他自然就接过了。
看到这里,王熙凤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掉到实处。
“相公,我身子有点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吧。”
两人向贾珍夫妇告辞离开,把这事情抛到了脑后。
“相公,你说以后他们会怎么样?”
王熙凤现在心情大好,她巴不得马上告诉秦可卿,但又觉得这事情或许让秦可卿自己听说比较好,只能在马文才面前表现自己的欣喜。
可是马文才却愣了好一会儿,说道:“你不是说贾琏也跟他们是同样的人吗?为什么不对贾琏出手?”
“贾琏……”王熙凤刚想解释,她抬眼看着马文才闪避的眼神突然笑出了声。
“什么啊,相公是在吃味儿吗?”
笑过后,看着马文才的耳朵红了,她还是解释道:“贾琏确实可恨,但我觉得他没有恶心到贾珍父子这个程度。”
不过仔细一想来,前世贾琏做的那些事,也确实恶心,无时无刻不想着在外面偷腥。
“他没有碰到我认识的人的头上,我懒得动手了。”
对贾珍和贾蓉动手,她也是考虑了许久的。
现在贾琏没再招惹自己,算他好运。
但看到马文才吃味儿的样子,王熙凤心里还是高兴。
“相公你别气,他那个鬼样子,相公在乎他做什么,我相公是世界上最好的相公。”
这话乍一听有些敷衍,但还是取悦到了马文才。
他笑了笑说道:“你说那周大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熙凤心里也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情,“他说,说过一次两次的话,是那个只要真心相待,老天自然看得到的话吗?”
马文才点头,“这话他先时确实说过。”
“不管是什么话,听起来至少算一句好话吧。”
“可是怎么都像是一句敷衍的安慰之语。”
王熙凤想了想周大人的语气,说道:“你看他像是会安慰人的样子吗?”
“好像不是,这么说来真是好话。”
王熙凤握紧了马文才的手,“好话好话。”
“好话就好话,一辈子在一起。”马文才也紧紧捏着她的手。
两人心里还是没底,但是却互相劝慰着对方。
即便以后不再一起了,这一段记忆也能永远留在两人的心里。
几日后,王熙凤接到消息,说是宁国府又去请张友世了。
但张友世没应,说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冲撞了自己,一年内不再出诊,十分任性。
后来宫里来了太医,确定贾珍二人再不能人道。
这消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传得沸沸扬扬的,让那两父子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出门。
贾府出了这样的事情,本是不好办喜事,但是他们请了司天监的钱大人测算。
钱大人觉得宜办喜事,冲冲喜,故而荣国府两位姑娘的喜事照办。
七月初七,天正当炎热,但是却是牛郎织女相会的好日子。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逝去的人终将会被遗忘。
不过几月,所有人几乎都忘了宁国府蓉大奶奶的事情,焦点都放在了荣国府的喜事上面。
这两年京城出了不少事情,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盛大的喜事了。
三府联办,半个京城都是热热闹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