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都跟着重重一晃，书哗啦啦掉了一地。
虞菀却吸得非常开心，用脸去蹭灵植开出的绿色小花，清清凉凉，十分让人上瘾。
白药赶忙上前：“哎哎哎，我的绿雪兰！明夷师弟，你快管好你的猫！”
谢韫玉抱起虞菀，耐心地把她的爪子掰开，狸花猫的眼睛还盯着那个花盆，看起来十分不舍。
小花都被吸蔫了，白药心疼不已，这可是他新栽培的灵植，能吸引灵兽，才开出两朵花，就给这小妖兽糟蹋……
谢韫玉看着花盆，欲言又止，“白师兄……”
白药摆手：“罢了罢了，你别跟我交换了，这花送你，我再种两株便是。”
谢韫玉再次道谢。
绿雪兰固然好闻，然而花只有那么两小朵，虞菀又不是真猫，不一会儿便对绿雪兰失去兴趣，转而去玩谢韫玉的手指。
他的手指修长分明，指腹有常年用剑留下的薄茧。被咬两下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反而会温和地摸摸她的脑袋。
谢韫玉顺势将绿雪兰收进乾坤袋。一只手抱猫，俯身去收拾那些掉落的书。
虞菀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看他动作。在谢韫玉的手指碰到一本书时，眼睛又是一亮，一个飞扑，叼住那本书。
封面上赫然写着：《玉壶春贰》。
她的脑子晕乎乎，心里却高兴极了。这好东西居然还有第二册 ？她要带回去慢慢品味……
谢韫玉连猫带书抱起来，神色有些无奈：“她喜欢看话本。”
白药的表情堪称无语：“拿走拿走，都拿走。”
这应该是上次采买弟子带来的东西。他记得穆宁对那弟子说，让他去买几本话本，要内容新鲜猎奇，情节又大胆有趣的。
这小妖兽能看懂吗？真是的。
谢韫玉带虞菀回漱泉峰，天色已晚。
一进书房，狸花猫便跳上书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似乎在示意他交出话本。谢韫玉眼里浮现淡淡笑意，把话本放在她面前。
虞菀混混沌沌，真把自己当成了狸花猫。小猫咪怎么会自己翻书呢？这种麻烦的事当然要人类来做。
谢韫玉好似能猜到她心中所想，又帮她翻开书页。虞菀满意了，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完全没意识到一只狸花猫看话本是一件多么稀奇的事。
自然，也没有注意身边谢韫玉越来越不对的表情。
第二册 果然比第一册更精彩，光人物身份就换了许多花样，还有插图……
话本忽然被抽走，虞菀眨着迷茫的眼睛，看见话本消失在谢韫玉手中。
“喵呜！”
她的话本呢？快还给她！
谢韫玉面无表情：“不许。”
人类真是讨厌，是不是没吃过小猫咪的毒打？虞菀可不与他客气，当即亮出爪子，直往谢韫玉胸口挥。
谢韫玉对她并无防备，于是她几乎毫无障碍地划破谢韫玉的皮肤，一个用力，直接扯落他的衣襟。
……！
谢韫玉清冷瘦削，如开在冰原的雪莲花，紧裹的衣襟之下，却有着不输于旁人的身材。一半长袍拉至肩膀，露出清晰的锁骨与胸膛，半掩的手臂线条流畅有力，似乎能感受到紧实的肌肉。
当冷白如玉的胸膛多了几道抓痕，渗出血渍，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靡艳。
他的耳根红了。
虞菀只觉得现在的谢韫玉新奇极了，她像是发现了更加有趣的玩具，踩着谢韫玉的手臂，一只爪子箍着他的肩膀，用柔软的舌头，舔了舔他的耳垂。
她听见他逐渐变急促的呼吸，越来越强烈的心跳，那只手克制地按住她的身体，轻而缓慢地梳理着她后背的毛发。
他的身体很凉，是会让虞菀感到舒适的温度，她顺势趴在他臂弯，锋利的猫爪再一次划过谢韫玉的肌肤，一下又一下，在他的胸膛留下痕迹。
这样的气氛太过安逸，酒与绿雪兰的后劲再一次入侵大脑，虞菀闭着眼睛，慢慢睡着了。
“……虞菀，”谢韫玉低眸，声音轻不可闻，“乖一些。”
……
第三峰药庐外，少年站在树下，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脚下的影子似有生命一般游动，它们越来越小，直至恢复成正常影子的模样，掩藏在更深的黑暗之中。
燕昭回抬起眼眸，看着黑暗中的药庐。
浮动在空气中的香气，勾的他神魂颤动。
是小师姐的气息。
哪怕沾上狐狸恶心的妖气，也那样独特，那样甜美，令他难以自抑。
他就知道，他那样迷恋小师姐的气息，如果小师姐就在小狐狸体内，他怎会察觉不到？
那死狐狸误认为他与小师姐交换了神魂，还在绞尽脑汁把小狐狸唤醒，其实小师姐的神魂早不知飘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