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嘴里的烟真掉到了地上,良久,谢安存才缓缓瞪大眼——俞明玉在做什么呢?
胸膛起伏间,俞明玉喘息更重,项链串起来的戒指浸进汗水里,钩子一般紧紧钩住谢安存的心神。
他半捂住滚烫的脸,心跳与男人的呼吸一块儿起伏不定,即将攀上顶峰的除了心跳,还有野草般疯长的思念。
渐渐地,谢安存反扣手机,不敢去看视频,只得仔细听耳机里的声音,再快、再快一点,快到能隔着屏幕触摸,聆听俞明玉所有压抑的呻吟与呢喃。
最后一分钟,俞明玉身体忽然一抖,泄力般仰起头叹息。
谢安存还沉浸在感官上的刺激中回不过神,机械地捡起烟头,烟头烫到手来了才将目光重新挪回手机屏幕上。视频那头俞明玉的呼吸逐渐平复下来,在结束前忽然嘶声道:“安存,叔叔很想你。”
“......”
谢安存猛地反扣住手机,望向自己的下半身,俞明玉是禽兽,他也是。
这一切都是狐狸精的阴谋,勾引人心安抚情绪的手段,只需掏出一个故意勾引人的视频,谢安存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今天必须要见到俞明玉。
勉强忍住不第二遍点开这个视频,谢安存咬着牙快速发出质问。
【谢安存: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我发这种视频?】
【谢安存:叔叔,你在哪里,在北海道吗?】
【谢安存:光靠这么一段是没办法让我屈服的,你在挑战我的自制力吗?】
【谢安存:我不会就这样消气的。】
【谢安存:你先告诉你现在在哪里?】
两分钟后,对面发来一个表情。
【YU:^_^】
之后无论谢安存怎么继续消息轰炸,俞明玉都没有再回。
谢安存掐灭烟,这就是对方欲擒故纵的把戏?他冷笑,从联系人列表里找出陆以臻的电话,沉着脸拨过去。
两个小时后,东京秀场结束,谢安存订了最快一座红眼航班,于翌日清晨抵达新千岁机场。
飞机上的暖空调打得恰到好处,谢安存却完全没睡着。
这三天完全是对他精神力的鉴定考验,强忍住不给俞明玉打电话,又要强忍住不在众目睽睽下点开那个已被收藏到手机文件夹最深处的视频。
待到站到俞明玉的酒店房间前,谢安存脸色别提有多恐怖,面容苍白,偏偏眼睛红得吓人,哐当一声扔下自己的行李箱,整理衣襟,深呼吸,然后按下门铃。
这短短几秒内谢安存脑海里已经做出无数个设想,他一定要摆出最冷酷最平静的脸,作为他和丈夫吵架后首次面对面对峙的态度。
心智成熟的男人要懂得忍让,就算俞明玉用美男计色诱,发这样的视频来勾引他,也绝对要面不改色。
一定要......一定要......
俞明玉过来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谢安存一副扭曲的脸,短短五秒的沉默里青年的脸色变化了三次,最后吸了吸鼻子猛扑过来,大叫:“俞明玉!”
“......”
俞明玉登时睡意全无,抱着谢安存往后趔趄了两步站定。
围巾下的脸颊干燥温暖,鼻息滚烫,还好,没真的哭鼻子。
俞明玉在心中无奈地叹息一声,强硬地捧起对方的脸,一双眼睛显然是被熬红的,他这儿还没说出什么话来,谢安存先一步恶狠狠地咬上来,咬在他下巴上,狗牙叼住了就不放。
“不是在东京吗?怎么跑过来了,秀场结束了么。”俞明玉虎口卡住谢安存的脸,“松嘴,叔叔的下巴要被你咬穿了。”
“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
谢安存吼得很大声:“你发朋友圈,还传那种不雅视频给我,不就是要我过来找你,我才要问叔叔,不是去布塔沙了么,怎么到北海道来了!”
“公务提前结束了,顺路来日本一趟,昨天在北海道留了一天,本来想今天去东京看你,你先跑过来了。”
俞明玉被谢安存戳中了一回心思,心虚,又不心虚,弯起眼温温柔柔地笑,明知故问:“什么不雅视频,安存,你说什么呢?”
“你、你给自己.....又喘......”
一想起那个视频,谢安存脸便涨得通红,嘴皮子都抖不利索,抱紧俞明玉,又往对方敞开的睡袍里咬了一口。
唯有再次见到人,谢安存才知道和俞明玉吵架完全是浪费时间,冷战时再强烈的愤怒也抵不过爱人的怀抱,他浪费了人生中的32小时和俞明玉黏在一起的机会。
可饶是心里这么想,真正靠在年长者怀里时,谢安存心里头剩下那点涩意被蒸腾出来,一定要说出来才舒服。
在结婚之前,他们都是不擅长表达情感的人,俞明玉总是说,他要改,自己也要改,不将心里话说出口的话有时光靠拥抱也解决不了问题,正因为有恃无恐,所以才更要向爱人说爱、说恨,说欲望,说后悔,说想让对方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