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友拍胸脯保证:“包的包的。”
“我把你拉群里,里面有主持词,藻哥你看那个就行了。”
陈令藻点头,进群。
四人一起吃饭后,两两分开。
下午陈令藻和越睢都没课了,便径直回家。
路过打印店,陈令藻进去打印,越睢站在门外背着两个黑包,手中摆弄手机,等他。
不多时,陈令藻出来,手中拿着一小摞纸,看越睢一眼,叹气。
越睢舔舔唇,气息不太足:“那个,我……”
“嗯?”
陈令藻眉毛一挑,凉凉看他。
越睢:“你要是实在不想的话,回绝就好了。”
陈令藻语气淡淡,“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急了点。词量少点,能尽量记住就好了。问题不是这个。”
越睢噢一声,目光移向别处,摸摸鼻子。
“我要知道,”陈令藻眯眼,不给越睢逃过的机会,“我的照片,你哪来的。”
“就当时班主任发了些照片在群里,我看到了就顺手保存了,没几张。”
越睢回答得含含糊糊,陈令藻冷笑一声,一针见血:“没几张?哦~如果每年存三张,加起来也不过九张是吧。”
“没错。”
越睢脸不红心不跳,再次狡辩:“你一直不爱拍照,我这是先帮你存着,也留个纪念,省的最后你连高中时候的留影也没有。”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啦?”
“也不用那么感谢,”越睢羞涩一笑,“兄弟情,记心中,一生一世一起走。”
陈令藻冷不丁给他来了一脚。
凶巴巴威胁:“删掉!”
越睢:“……可不可以——”
陈令藻斩钉截铁:“不可以,手机。”
越睢掏手机的动作极为缓慢,不情不愿。
陈令藻利落抽过手机。
“密码多少?”
越睢低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陈令藻一顿:“。”
他微微抿唇,指尖在等待输入密码的屏幕上踌躇不前。
似有所觉,越睢目光灼灼抬头看来,陈令藻深深埋头。
“……”
两人一同沉默。
越睢的声音奇异到有些尖锐破音,“你不记得了?!”
陈令藻沉稳,“你先别急,我马上想起来。”
越睢冷笑:“科科,你就是忘了。”
陈令藻嗔他:“不要这么说,再聪明的大脑也有偶尔短路的时候。”
越睢笑容不善,抱胸又耐心等了一会儿,见陈令藻还是皱着眉头,冥思苦想,而他耳朵尖已经被十月末的冷风吹得红彤彤的,干脆利落打断,从身后捂住陈令藻耳朵。
“好了,先回去吧,这里冷。”
干燥温暖的触感落在脑袋两侧,所有声音在一瞬间褪去色彩,景物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远离。
在陈令藻的感知中,他被这温暖托捧到半空,在冷风中的唯一港湾里,不由自主沉浸其中,几乎快要睡去。
滚烫的气息肆意喷洒在越睢的大手与陈令藻耳朵的缝隙之间,陈令藻下意识一缩脖子。
越睢好像说了什么话,在耳边轰隆隆响过,便被越睢大手中血液流经血管的声音裹挟远去。
陈令藻眉眼怔松,轻轻问了声:“什么?”
过了会儿,他右耳一凉,下意识侧头,才发现是越睢松开了一只手,俯身,在他的视线中,轻轻抽走手机。
“我说,我们回家。”
耳边温度缓慢攀升,陈令藻闭闭眼。
整个人看起来也像要□□燥温热融化了一样,脸蛋红扑扑的。
越睢看一眼便急急收回目光,不再多看,喉结一滚,扣住陈令藻的手,揣进自己口袋中,抬脚。
陈令藻迷迷糊糊的,亦步亦趋。
两人手牵着手回家。
……
到家后,陈令藻坐在沙发上对着日历思考良久,终于成功打开越睢的手机。
越睢似笑非笑,陈令藻目光坚定,在越睢的注视下删了自己的照片。
越睢的手机相册东西很少,陈令藻翻了从头到尾、再从尾到头翻两遍也没用多长时间。
确认没有遗漏后,陈令藻把手机还回去。
越睢拇指腹在手机角上蹭蹭,话里有话,“满意了?”
陈令藻不吭声,越睢又道:“真是的,也不给我留点念想。”
陈令藻横他一眼:“我就在你面前呢,没死,你念想什么。”
越睢一哂,朝陈令藻细细看去。
这两年来,陈令藻面部实在没什么变化,依旧精致而柔和,硬要说的话,便是少了些脸颊的稚嫩,五官更立体了,像水墨画中的人颜色逐渐加深,随着年岁增长,完整的轮廓彻底浮现。
还又抽条了,不过坐着看不太出来,依旧像是他们小时候那样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