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上头的热气好像沸腾了他周围所有的空气,好像是在水下看到对方,对方清澈的声音也通过水的传递,变得幽远而触不可及。
这种触不可及让越睢心底说不出地惶恐,遵从内心本能地想要靠近近在咫尺的那个人,身体倾斜。
那个人想把他甩开,甩不开。
越睢把人抱得又密又紧,试图让自己四肢都能触摸到对方。
因为全是熟悉的气息、最安心的体温,越睢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怀抱一空,他又骤然惊醒,把逃走的人拉回怀里,压在身下。
“……越睢?越睢!”
他长得可真好看。
越睢看着身下人的脸入了迷,目光最后落在他的唇上,痴痴地望着。
他忽觉有些口渴,盯着身下人的唇瓣,口舌生津,一丝心虚萦绕,他望梅止渴般舔唇。
越睢已经有些分不清他是在现实还是梦境中了。眼前的画面和困扰了他好几天的场景融合。
他更倾向于这是梦境。
梦境中的陈令藻才会让他这么压着。现实中的陈令藻都不让他离这么近的。
他会推开自己。
越睢连回应陈令藻的声音都带了些委屈。
越睢脑子糊里糊涂,凭借最后一丝理智,分析出这是梦境。
他想趁着陈令藻一定会和他说真话的时机询问他,为什么不能和家里人坦白他们恋爱了,他们成为了情侣,就理应告诉所有人。
越睢又想到,这是梦境啊,梦里的陈令藻怎么可能会和他说真话。
身下人在挣扎乱动,越睢不满蹙眉。
他们都是情侣了,凭什么自己的梦里陈令藻还要逃离自己?!他们都互帮互助两次了,陈令藻还欠他一次,他是债主!
……这是梦,是他的梦,所以他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吧?
像是要弥补上次梦里的遗憾,越睢青涩而珍重地压低脑袋,唇瓣缓缓凑向陈令藻的。
他伸出舌尖,在对方的嘴角轻轻舔舐、描摹,再顺着唇线一点点向他的唇珠行进。
待将陈令藻整个唇都舔得水津津的,他用牙齿轻轻咬住唇瓣中间微微凸起的小肉珠,轻轻啃噬,又用舌尖安抚。
陈令藻的嘴巴和陈令藻的手一样好吃,更软一些,香香的,比他吃过的任何口味的果冻都更甜、更让他魂牵梦萦。
不知道是呆住了还是其他原因,梦中的陈令藻乖得不像样,越睢很满意。
所有的缺憾,现在终于得到弥补。
……
陈令藻脑中爆开烟花。
他好像被越睢传染了,也醉了。
他在做梦吧。陈令藻放空想,唇上濡湿的感触又让他双目重新聚焦。
不合时宜地,陈令藻有些想笑。
宠物随主人,雪球舔他手指和越睢舔他嘴巴的动作都有些相像,一下一下的,细细密密的,像在填涂儿童画,势必要做到一处不落,细致而耐心。
陈令藻怀疑越睢是在模仿雪球舔水喝。
“……越睢,你起来点。”
越睢继续埋头舔,甚至越来越近,高挺的鼻梁相应地在陈令藻脸边乱蹭。
“越睢。”陈令藻沉声,“别舔——”
陈令藻猛地一顿,瞳孔骤缩,微张的嘴开开合合,不知道要说什么。
在这时,越睢再次埋头,轻轻地用舌尖触碰他的。
……
第二天醒来,越睢头痛欲裂,一起身,发觉上身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自己什么都没穿。
目光打量周围陈设,猛地顿住。
陈令藻趴着睡在他身侧。
越睢头脑炸开,头痛欲裂。
门被敲了两声后,径直打开:“小藻,等下我们——”
男声戛然而止,痛呼:“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