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藻摸摸后脑勺,“那你们跟我一起去挑挑?”
宋女士欣然把屋里休息的两人都叫上,一人拿一个椰子当饮料。
陈令藻拖家带口故地重游。
……
越家。
方女士把面膜揭下来,团吧团吧扔垃圾桶,放下手里的纸质合同。
她朝外望一眼,转头,“老越,你儿子是不是和小藻闹矛盾了?”
越爸一推眼镜:“不是你儿子?”
方女士:“是是是,所以闹没闹矛盾?”
“有吗?没有吧。”
越爸卡嚓卡嚓吃薯片,暂停平板上教人钓鱼的视频。
“给我来点。”方女士听得心烦,伸手,“从宋宋家回来,半路说去找小藻——现在人是回来了,没把小藻带来,也不进门,他搁家门口转啥呢?”
越爸娴熟拆开另一包,递过去:“他学大禹呢。”
方女士卡嚓卡嚓:“啥?”
越爸:“三过家门而不入。”
方女士沉默。
“……还有,你看没看见……”方女士蹙眉,欲言又止。
越爸看他。
“算了,没你事,玩去吧。”
越爸利落扭头,双击屏幕,继续学习。
方女士再看眼越睢,打电话叫她小妹来把人领走。
*
方瑾接了电话,临危受命,依依不舍和女友告别,气势汹汹冲进越家,打了声招呼,把越睢拎走。
走了不知多久,越睢气音断断续续:“……方瑾,我要被你勒死了。”
方瑾回看一眼,表情一言难尽,叹气,左右看看,松开他领子。
这边清净得很,没人走,周围也没有其他家的别墅,视野也开阔,完全不担心会有人听到。
方瑾一放开,越睢就蹲在地上,低头画圈。
方瑾低头一看,那老大一坨缩在地上,怨气围绕凝聚,他们周围气温隐隐下降,阴阴的,浇点水能长蘑菇了。
顿时不想说话的方瑾:“……”
一点开口欲望没有的越睢:“……”
空气沉默,方瑾叫越睢一声:“你搁那干啥呢?诅咒你死对头?”
越睢竟真点点头。
方瑾:“你小学生吗?做个唯物主义战士好不好!”
越睢一顿。
他想:陈令藻好像已经不需要他了,不想和他说话了。有人趁这个时机出现在陈令藻身边,他却不可能在做什么威胁那些人了。
因为陈令藻不允许。
除了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诅咒,他实在想不到他还能做什么。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
想清楚,越睢摇头,继续画圈。
方瑾捂额:“……你到底怎么了?”
“我还想和盈盈单独待会儿呢,就因为你的事,你妈一通电话把我叫来,你真是……你知不知道打扰人家好事,天打雷劈啊!”
在方瑾的注视下,越睢默默红了眼眶,低头。
方瑾:“……”
方瑾又一次询问,威胁:“这次不说就真别想我再安慰你。”
越睢抽抽搭搭,“我,我……”
方瑾目光鼓励。
“我有一个朋友,”越睢倔强仰头,不让眼泪流出,闪烁泪花,“他最好的兄弟不跟他好了,他该怎么办。”
虽然陈令藻不是直说的,但是这么多年的默契,越睢能猜到对方心里是怎么想的。
无外乎时间拖延大法,一直拖下去,要和他冷战一辈子。
情至深处,泪珠从眼眶滑落,越睢倔强向上一抹,问方瑾:“我朋友该怎么办?”
方瑾酝酿许久,尴尬一笑,“你这说的,还以为‘你朋友’跟他最好的兄弟搞基呢。”
越睢:“就是因为我朋友不同意,想把他最好的兄弟掰直,才闹掰的。”
掰直?以及,是把同性恋掰直?
方瑾第一反应:“我靠藻神喜欢你?!你他爹的还想把他掰直?!!”
方瑾第二反应:“我靠,咱老方家基因可以啊,儿女双全但是好像要断子绝孙了。”
越睢不满看她一眼,“我说了,不是我,是我朋友和他最好的兄弟;还有,我是直男,我恐同。”
“鬼才信。”
方瑾没明确说是反驳哪句话的,或者两句话一起。
越睢:“……你别说出去,对他不好。都是我的错。”
方瑾:“没错,都是你的错,你说说你一个恐同直男怎么勾引藻神的,我听听。”
“我没有勾引他。”
方瑾选择性忽略越睢的假话,迎着越睢怀疑的眼神,忽悠,“你说仔细点,我才好给你谋划。毕竟你没有其他能信得过的同性恋朋友能帮你解开心结吧。”
越睢细细回忆这段时间和陈令藻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不知道陈令藻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索性从学期初开始。
越睢娓娓道来:“这学期一开始,我们一起去高中同学家开的温泉店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