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倒是盘得齐整,身上却穿了一件露出手臂的裙子,耳畔和脖颈处都用珍珠装饰,看起来有点怪。
但还是很好看!
阿娘有点怪,他身处的这个地方也有点怪……
阮仁燧怔怔地看着他阿娘。
他阿娘温柔又耐心地宽抚着他:“岁岁,忽然间亮灯,是不是吓到你了?”
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又说:“艾米,以后把灯光跟窗帘的反应时间再调慢一倍!”
又是那个古怪的女声,在半空中响起:“好的,主人。”
阮仁燧两条小胳膊紧紧地搂着他阿娘,又哆嗦了一下。
他阿娘就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踱步到墙边去,在某个圆点上按了一下:“管家,再换个声控ai,这个岁岁不喜欢。”
阮仁燧好奇不已地盯着那个圆点!
更让他惊奇的事情还在后边——那个圆点居然说话了!
它说:“好的,小姐,我马上就去办!”
阮仁燧瞠目结舌!
他试探着伸手去摸那个圆点,奈何人太小,胳膊太短,够不到。
好在他阿娘察觉到了他的意图,笑吟吟地亲了亲他,将他抱得低一点,让他去摸。
阮仁燧的小手点上去——看这只手的大小,他猜测自己现在最多一岁半!
嗡……
手指触碰上去,伴随着极轻微的震动感。
下一瞬,那圆点说起话来了:“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
阮仁燧惊奇不已!
他忍不住拍了拍面前的这堵墙,心想:里边砌了个人?
但拍起来也不像是空心墙啊!
阮仁燧摸来摸去。
阮仁燧好奇不已!
他阿娘任由他摸来摸去,同时跟那圆点说:“没事儿。”
阮仁燧又戳了几下,却没发生什么别的事情,他也就暂时没了兴趣。
再在他阿娘怀里一转头,很好奇地打量着整间房子。
巨大的几人高的玻璃看不见一丝灰尘,窗外的蓝天白云一览无余。
米白色的刺绣窗帘温驯地低垂着,同旁边配色典雅的窗棂和墙面上的挂画相得益彰。
他刚刚从一张粉蓝色的床上被抱起,床的四周都被围起,有两个保母模样的妇人守在一边。
还有头顶的灯……
阮仁燧心想:都没有火,灯是怎么亮的?
不过像是一簇琉璃花似的,层层叠叠地铺下来,倒是真的很美!
他看得出了神。
他阿娘察觉到了,摸摸他的头,问他:“宝贝,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吊灯?”
阮仁燧眼睛亮亮地点了下头:“嗯!”
他阿娘就又按了下那个圆点:“管家,找两个人来,把卧室的吊灯拆下来,岁岁想玩。”
阮仁燧疑心自己是在做梦。
但是能做一个这样新奇的梦,多有意思啊!
他美美地咧开嘴笑:“谢谢阿娘!”
抱着他的人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
夏侯申申瞳孔地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岁岁,你刚刚是说话了吗?”
阮仁燧不明白他阿娘为什么这么吃惊。
他说:“谢谢阿娘让人把灯拆下来给我玩!”
夏侯申申瞠目结舌地看着他,险些没有站住!
几瞬之后,她回过神来,将怀里的孩子紧紧搂住,殷切不已地道:“宝宝,你叫妈妈!”
阮仁燧就乖乖地叫:“妈妈!”
夏侯申申眼眶含泪,说:“再叫一声!”
阮仁燧伸出小手去给她擦脸上的泪珠,连着叫了起来:“妈妈、妈妈、妈妈!”
只是他还是觉得叫“阿娘”更顺口:“阿娘,你这么打扮也特别好看!”
夏侯申申抱着他坐到沙发上,几瞬之间,泪流满面。
好容易回过神来,站起身来,抱着他,风也似的到那圆点面前去:“赶紧联系我妈,告诉她,岁岁会说话了!”
……
阮仁燧扶着沙发,迈着小步子,好奇不已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夏侯夫人跟女儿坐在对面沙发上,一脸震动、欣慰、慈爱,乃至于苦尽甘来地看着他走来走去。
夏侯夫人现在还觉得不可置信。
她忍不住叫了一声:“岁岁,我是谁?”
阮仁燧很麻利地说:“外祖母!”
夏侯夫人又指着女儿,问他:“那是谁?”
阮仁燧同样很麻利地说:“那是阿娘!”
夏侯申申坐在一边,喜极而泣,不住地流眼泪。
夏侯夫人也是才刚哭完,拍拍手,叫宝贝金孙过来,一把搂着之后,跟女儿说:“别听外边那些人瞎说,什么基因病?我看这叫厚积薄发!看我们岁岁,多聪明的一个小孩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