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仁燧理所应当地道:“当然是跟曹奇武一组啦!”
他一脸享受地道:“我们俩要研究一下神都东西二市各种小吃零嘴的变迁……”
大公主:“……”
一听就好摆烂的题目啊。
小时女官禁不住咂了咂嘴,神情羡慕,由衷地道:“那很美味了!”
阮仁燧热情邀请:“小时姐姐,你跟我们一起啊!”
小时女官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义正言辞道:“我不能再胡吃海塞了,我跟夭夭保证了,再吃我就是猪!”
阮仁燧:“……”
大公主:“……”
弟弟的摆烂并没有影响大公主的斗志,她精神抖擞,预备着未来十天,全身心地投入到这项调查当中。
同时还有点小小的焦虑:元明珠会写什么呢?
万一输了怎么办啊!
贤妃照旧在书房里抄经,亲信忍着笑,悄悄地来告诉她:“公主在跟小佛堂里的那尊佛像说话呢。”
“恳请佛祖保佑她一定别输给元明珠,还是头一次见公主这么虔诚……”
贤妃听得忍俊不禁,等大公主过来,就故作不知,问她:“仁佑,你不是不喜欢烧香的味道吗,刚刚去小佛堂干什么了?”
大公主嘴巴硬硬的,板着小脸,若无其事地说:“我就是去随便看看,我什么都没干!”
……
披香殿里,德妃跟儿子正聚在一起吃菊花锅子。
小厨房选了几只老鸡,炖了大半个下午,最后掠去浮油,用来做菊花锅子的汤底。
此外又切了些轻薄的生鸡片、生鱼片,用梨丝腌了牛肉。
另备了菌菇青菜和鱼丸,并最要紧的白菊花瓣,一起被送到了桌上。
阮仁燧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吃梨丝腌制出来的牛肉,清口吃很美嘴,鲜嫩之余,带着一丝丝的清甜。
蘸了专门调制出来的酱料吃,就更有一番风味。
德妃看他大口吃饭,也觉得高兴,笑着帮他理了理有点乱的头发,叫他:“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阮仁燧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今天好像少了个人:“阿耶呢?”
德妃说:“他前朝有事,不过来了。”
看儿子一双大眼睛不解地看着自己,就多说了一句:“你还记不记得褚侍郎?就是很久之前,海棠诗会的时候,他还去做评委了……”
阮仁燧当然记得——褚小娘子的爹嘛!
德妃笑得有些玩味,告诉儿子:“就在今天,褚继津正式拜相,凑齐了中书省缺的那一角。”
从前朝中只有五位相公,唐红、闻俊杰、裴东亭、周文成、丁玄度,现在是六位了。
阮仁燧下意识地问他阿娘:“这,要送贺礼过去吗?”
德妃懒洋洋地道:“若他只是单单被擢升为中书令的话,其实是不必送的,不过,他这个月就要跟从前的林尚宫、现在是太常寺林少卿成婚了,那就得正经地送一份了。”
说完,又想起另一事来。
她抬起头,专门嘱咐易女官:“曾二娘子的订婚宴就是这几日了,到时候打发人去送贺礼,务必要体面周到——太后娘娘很喜欢曾二娘子的。”
阮仁燧咬着筷子,一时有点出神。
曾二娘子马上就要娶亲了……
他问:“曾二娘子娶的是谁?”
德妃很随意地道:“好像是赵国公府的某个偏支郎君?”
她也有点感慨:“其实不必一味地追求门第,只要人品才干可靠,别的松一松,也没什么。”
果然是上一世曾二娘子娶的那位夫婿。
如此说来,曾元直这两年间就要出生了啊。
阮仁燧回首往昔,忽然间起了一点兴趣,问他阿娘:“我能去看看吗?”
他眼巴巴地说:“阿娘,我还没见过人家订亲呢!”
德妃不会在这种小事儿上叫他不高兴,也就痛快地应了:“去吧去吧,就是别惹事啊,人家的大好日子呢!”
阮仁燧满口答应下来:“好!”
圣上知道这事儿之后,也很奇怪:“你还对这事儿感兴趣?”
他才不相信冤种跟德妃胡扯出来的那个借口呢。
“唉,”阮仁燧就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说:“好吧,只能实话实说了。”
他说:“其实曾二娘子的儿子曾元直,是我的小跟班,跟我很有些交情,现在他阿耶阿娘订亲,我总归是得去看看的嘛!”
圣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瞧着他。
阮仁燧理直气壮地跟他对视。
圣上问他:“这个曾元直,是科举入仕,还是恩荫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