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反应都没有。
就搞得他很失落:“不应该啊……”
阮仁燧说:“你听见了吗?多多少少给一点反应嘛!”
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阮仁燧有些悻悻,但是也没有放弃,秉持着一股牛劲儿,硬是叫陈少卿领着满大理寺转了一圈儿,挨着在每一尊獬豸雕像耳朵边上问了一遍……
一点反应都没有!
陈少卿看得都很佩服,不禁心想:我要是獬豸,烦也要给烦死了!
又看见皇长子不知道从哪儿拔了两根狗尾巴草,插在獬豸的鼻孔里了。
陈少卿:“……”
陈少卿默默地挪开了视线。
阮仁燧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什么神兽显灵,根本就是假的嘛!
他辞别了陈少卿,自己有点郁郁地出了大理寺,溜达着慢慢地往回走。
大理寺旁边就是司农寺,阮仁燧路过的时候探头往里边瞧了一眼,相较于正在加班的大理寺,司农寺的院子里总共都没瞧见几个人。
要不就是已经散了,要不就是正一处吃饭呢。
阮仁燧正思忖着,忽然察觉视线中什么东西闪烁了一下。
再定睛一瞧,才发现不知道打哪儿飞过来一只很大的白羽鹦鹉,落在了他不远处司农寺的屋檐上。
起初阮仁燧也没多想,宫里嘛,有鹦鹉有什么稀奇的?
再仔细一看,他不由得怔住了。
因为那只鹦鹉也在看他。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那只鹦鹉不是用动物的眼光探寻似的在看他,而是在用一种好奇的、像人一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阮仁燧心下大奇。
他忍不住想:难道是我感觉错了?
阮仁燧回头看了一眼,见侍从们就在身后数米之外侍立着,倒也不怕。
想了想,他又往前走了几步。
这回他真的确定了。
那只鹦鹉真的在看他。
四目相对,两边都觉得有些惊奇。
如是过了几瞬,那白羽鹦鹉回头随意地梳了梳毛,而后嘎嘎笑了两声,问他:“小孩儿,会说话吗?”
阮仁燧:“……”
阮仁燧:“!!!”
阮仁燧大吃一惊:“鹦鹉会说话?”
再一想,又觉得不对——鹦鹉好像就是会说话的吧?
只是面前这只——是有人教它说这句话的吗?
这时候,却见那白羽鹦鹉上下飞速地瞟了他一眼,而后说:“你好像笨笨的,不聪明。”
阮仁燧:“……”
阮仁燧甚至于顾不得这只鸟diss自己了。
他更多地是惊讶:“你真的会说话,还能跟人聊天?”
“嘻嘻,是呢!”
那鹦鹉贱贱地笑了起来:“只是小孩儿,你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你的!”
它在屋檐上悠闲地踱步,说:“别怪我心狠手辣,有个家伙用一把松子儿收买了我,让我要你好看!”
阮仁燧听得茫然:“啊???”
这时候司农寺内有脚步声传来,他抬头去看,就见里边走出来一个着绿袍的青年官员。
那人瞧见阮仁燧之后也是一怔,而后会意过来,赶忙躬身行礼:“殿下。”
阮仁燧艰难地从这张脸上辨认出一点前世的痕迹来:“柳直?”
这是他阿耶后期的宰相呢!
柳直着实讶异:“您怎么会认识我?”
阮仁燧回过神来,赶忙找补一句:“我之前跟阿耶出宫去看海棠诗会,在霞飞楼见过你!”
柳直半信半疑,因着有事在身,倒是没有在此停留。
正准备行礼离开,忽的察觉出一点不对劲儿来。
他扭头去看那只仍旧停在屋檐上的鹦鹉,又惊又奇:“在外朝,还是只白色的鹦鹉!”
阮仁燧叫他搞得一阵振奋:“你认识它吗?!”
那只鹦鹉也歪着头,像个好奇的人似的看他。
“我读过我祖父的手记!”
柳直稍显兴奋地道:“他说他年轻的时候,每到上朝结束、百官离开太极殿时,总是会有只白鹦鹉盘旋在门口拉屎……”
阮仁燧:“啊?”
阮仁燧茫然地扭头去看那只白鹦鹉。
下一瞬,就见它在屋檐上蹭了蹭自己嫩黄色的喙,而后震动翅膀,飞到了二人头顶。
白鹦鹉快乐地叫了起来:“没错儿,那就是我!”
同时娴熟地开始盘旋。
柳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大惊失色:“哎?!不是,你先等等——”
阮仁燧楞了一下,听他叫喊出声才明白怎么回事,当下瞠目结舌:“哎?哎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