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低头亲了亲他的脸,自己也合上眼预备着睡了。
结果到了半夜,她就给惊醒了。
这臭小子睡觉特别不老实,这张床又并不很大。
他一只脚压在她肚子上,硬是把她给压醒了!
德妃叹一口气,把他的小身子给扶正了,结果没过多久,他又拧回去了!
德妃一觉被搅醒两回,心里边隐隐地开始冒火了。
再瞧瞧这臭小子,又心想:毕竟是我亲生的。
重又把他给摆好了。
结果到了后半夜,她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溺水了,空气又潮又湿,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德妃自噩梦里惊醒,回神一看,脸色霎时间就阴起来了……
她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坏消息是,这臭小子又睡得七歪八倒,还把头枕在她肚子上了!
更坏的消息是——他尿床了!!!
……
阮仁燧第二天一觉睡醒,就觉得屁股有点痛。
起初他以为错觉,试着坐了坐之后,发觉这不是错觉。
就是很痛。
他对着镜子,背过身去瞧了瞧,才惊觉屁股上青了好大一块!
阮仁燧:“……”
怎么好像丢失了一段记忆似的。
他犹犹豫豫地问他阿娘:“阿娘,我屁股上这是怎么回事?”
德妃正坐在梳妆台前妆扮,闻言扭头瞧了一眼,云淡风轻地道:“叫你读书不用功,马猴儿晚上来掐你了吧!”
阮仁燧:“……”
阮仁燧舔了舔嘴唇,迟疑着说:“阿娘,你不是说宫里边才有马猴儿吗?怎么外祖家也有了?”
德妃就把眉毛往上一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怎么知道,可能是马猴儿在这儿也有亲戚吧!”
“阿娘,”阮仁燧对着她怒目而视:“你说的这个马猴儿,是不是你自己?”
德妃:“……”
第82章 岁岁,你这么说话,不会……
“哎哟,这是怎么回事呀?”
夏侯夫人夹着嗓子,蹲下身来,怜爱不已地呼唤自己的宝贝耀祖:“大清早的,我们小殿下耷拉着脸,不高兴呢!”
阮仁燧眼泪汪汪地看着她,说:“外祖母,我阿娘拧我屁股!好痛好痛好痛!”
夏侯夫人:“……”
阮仁燧又把自己的小裤子往下边拉了拉,叫夏侯夫人:“你看!”
夏侯夫人瞧了一眼,看真是青了一块,不由得蹙起眉,心疼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呀!”
她说德妃:“跟个小孩子生什么气?”
德妃一晚上都没睡好,后半夜又去洗了个澡,到现在头还疼呢!
这会儿再听夏侯夫人还站在那个小兔崽子那边儿说话,甭提有多上火了:“哪有那么严重?”
她板着脸说:“过两天就好了!”
还捎带着翻了个旧账:“之前他被鸡踢了,青得比这个严重多了!”
“……”阮仁燧对着她怒目而视!
夏侯夫人隔辈儿亲,闻言眉头拧个疙瘩,先瞪了女儿一眼,又领着外孙去吃饭:“不理她,坏阿娘!”
又柔声细语地哄着他说:“咱们先去吃饱饱,待会儿外祖母还有个好礼物给你!”
阮仁燧听得有点意动:“什么礼物?”
夏侯夫人先把他安置着坐下,又手把手地给系上围兜,笑眯眯道:“待会儿你见了就知道了!”
等阮仁燧坐下了,旁边侍女便端了一只红木托盘过来,夏侯夫人笑吟吟地将托盘上边那只紫檀木盒给打开,预备着给外孙发福钱。
德妃瞧了一眼,见金灿灿一大片,不是那种薄片,而是很厚实的那种,就知道耗资不菲。
她不愿叫母亲破费,家里边还有弟妹没成家,留着钱给他们多好?
说实话,岁岁又不缺这些东西。
德妃就说她:“小孩子家家懂什么?你自己收着就是了,别胡天海地地往外撒。”
夏侯夫人叫她说得不高兴了:“我又没满大街地撒,岁岁也不是外人啊!”
德妃说不过她,轻叹口气,叫儿子:“不准要!”
阮仁燧就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美美地晃悠着自己的两条小腿儿。
捎带着在眼睛没看过去的时候,扯开了自己空空的小香袋:“按理说是不该要的,只是如果有人一定要给我,那我也没办法呀!”
德妃:“……”
夏侯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真聪明!”
哗啦啦把他那只小香袋给倒满了。
德妃见状,也懒得再说什么了,只盘算着找个空从别的地方贴补一下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