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仁燧:“……”
这种语气,还叫了全名……
恐怕是要糟啦!
阮仁燧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几下,他试着看投其所好能不能有用。
当下夹着嗓子,奶声奶气地跟即将暴走的亲娘卖萌:“阿娘,我想给你刻一朵小花,以后你就有印章可以用啦!”
德妃皮笑肉不笑地瞧着他:“你从早到晚有那么多时间,都不能刻,只有上课的时候能刻?”
又问他:“怎么着,我听说你还想在教室里尿尿?!”
她只想把这个臭小子锤出屎来!
阮仁燧:“……”
德妃皮笑肉不笑地瞧着他:“怎么,你没话说啦?平时不是叭叭叭特别能说吗?”
阮仁燧:“……”
德妃看他心虚得不敢说话,只觉心里边那股火气愈发强盛了:“让你好好上课你不听,在这里抠红薯——红薯有什么好抠的?!”
她绕着儿子转了个圈,换了个走位,而后继续怒道:“你这是给谁学的,是给我学的?是给你自己学的!”
说到最后,德妃又伤心起来:“怎么这么不听话?我头顶都要冒火了!”
阮仁燧嘴巴动得比脑子还快,当下往前一伸手,乐颠颠地道:“阿娘,能借个火儿烤红薯吗?”
德妃:“……”
德妃心里边那点悲伤霎时间就叫怒火烤干了!
阮仁燧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句什么……
阮仁燧灿烂一笑:“……这回是真丸辣!”
第64章 德妃不语,只是一味地寻……
德妃火冒三丈。
德妃想起来混账儿子居然想借个火儿烤红薯!
德妃把火苗调小了一点,改成火冒三寸!
但这可不意味着她不生气了,而是说浓缩的都是精华!
她不想在朱皇后和贤妃面前打孩子,当下强行抑制住怒火,冷笑着叫人:“阮仁燧,走了,我们回去。”
阮仁燧怂怂地缩着脖子,愁眉苦脸道:“不会打我吧,阿娘?”
德妃短促地笑了一声,柳眉倒竖,反问他:“你觉得呢?”
阮仁燧:“……”
德妃瞟了他一眼,满面阴云地往外走了。
阮仁燧垂头丧气地跟上。
母子俩一前一后回到了披香殿。
德妃往凤仪宫去的时候,易女官也没跟着,之后御书房里发生了什么,就更不得而知了。
这会儿看着这母子俩一起回来,前者面笼阴云,后者萎靡不振,虽然还不知道事情原委,但也隐约地猜到了一点。
茶水都是一直备着的,她叫人赶紧沏了来,亲自端着送过去,看德妃单手接了,“啪”一下拍在案上,就知道这回的事情大发了。
还在思忖着怎么劝解呢,那边德妃已经回头去瞅儿子,微笑着吩咐他:“阮仁燧,去把东边花瓶里的鸡毛掸子给我拿来。”
阮仁燧:“……”
阮仁燧听得倍觉凄凉:“阿娘,让我自己去拿打我的东西,这也太过分了吧……”
德妃指着他,微笑着问:“去不去?”
“去去去。”阮仁燧蔫眉耷眼地过去,拿了又送过来。
德妃拎着那条鸡毛掸子,先问他:“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
阮仁燧老老实实地道:“知道。”
德妃就问他:“错在哪儿?”
阮仁燧一条条历数自己的罪过:“我不该上课开小差儿,不该用书堵住大半个书桌,不该对授课的太太不礼貌,不该存着侥幸的心思偷懒……”
德妃听他从头到尾说完,头顶的火苗都跟着大了。
“你这不是都知道?!”
她恼火不已:“什么都明白,就是不肯专心向学是不是?!”
德妃看着他,真是又生气,又伤心:“你今天在那儿开小差,我是刚好过去撞见了才知道的,我没过去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偷奸耍滑?!”
她越说越气,揪住这小子的衣领子,用手里的鸡毛掸子在他屁股上狠打了一下:“锦衣玉食地养着你,什么都不用你做,唯恐亏待了你,到最后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德妃毕竟是个成年人,又气得狠了,这一下打过去,阮仁燧当时就疼得眉毛一抖。
“你也知道疼?!”
德妃见状,又揪着他抽了几下:“我过去看你在这儿抠红薯,心里边比你现在还疼!”
她真是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再想起今天谈论的议题,复又恼怒起来:“成天就知道出宫去玩儿,心都野了,以后就安安生生地待在宫里,哪儿都不许去了!”
阮仁燧惊叫一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