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你的鸡汤,完成你导师的任务我就走。”霍涔又觉得烦,起身说,“我抽支烟,哪屋有阳台?”
许听宁指向卧室,又马上移向大门:“你出去抽。”
出去还能让他再进来?霍涔是真长见识了:“许听宁,你哪来的这么多事?我到阳台抽烟也不行了?”
她不看他,专心搅凉着鸡汤:“那是我的卧室,咱俩已经离婚了,你进去不合适。”
里面还放着来不及收拾的育婴产品,看见了更不合适。
“怎么,你这是黄花大闺女的闺房,我进去能败坏你名声?还是怕跟你吃饭那些男的知道?最怕哪个知道?今天那个车窗膜都来不及贴,就开着来找你显摆的?”
“我就是怕,行了吧,你也注意点,别被跟你相亲那些女的知道了。”
霍涔沉着脸,手搭在腰上,踢了脚凳子,走进厨房。过了几秒,打火机的嚓嚓声和老式抽油烟机的嗡嗡声接连响了起来。
许听宁用勺子压住鸡肉,仰头一口气喝完了一碗鸡汤。抽油烟机声没了,霍涔走到她身边,反身倚靠在餐桌上,带着烟草味的拇指抹掉她唇角的油。
他刚抽完烟的声音有些哑,语调也低了一些。
“你导师说你之前感冒住院,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了,不重要。”那时候都没说出来博他同情,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他说你总感冒,现在还没好吗?”
“你也看了,其实我不严重的,已经快好了。”
“我看看。”
他要去碰她的脸,被她偏头躲开。
“你别这样,咱们已经分开了,没法回头,那就要向前看,总不能一直在原地,你也是要有新的感情的,哪怕只是相亲,你跟前妻这样藕断丝连,让人家怎么想?”
“爱怎么想,怎么想,我自己都不痛快,还管别人。”他手指勾着她的马尾梢,卷了卷,再稍一用力,她的头就仰了起来。
霍涔低头去吻她,但没碰上就被推开了。
许听宁瞪着他:“你是不是疯了?”
“不知道。”霍涔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可能你说得对,我真的已经习惯了婚姻的状态,现在需要戒断吧。”
“你知道不管是烟还是咖啡,都不能一下子戒掉吧,那样对身心都不好,要戒得循序渐进。”他这次没给许听宁逃跑的机会,弯下腰,一只手臂在她背后,一只托着她腿窝,直接把她横抱了起来。
许听宁几乎是尖叫:“霍涔,你放我下来!我们不能!”
“我又没要跟你睡。”他走到沙发边,抱着她坐了下来,额头抵着她,“你是不是吃胖了?跟以前抱你感觉不一样了,还是我太久没抱你了?”
“你放开我!”
“是你一再抓着我不放的,以前那么听话配合,等我有瘾了,你说走就走,听宁,我又没要你跟我复婚,你就负点责任……听宁,让我抱会儿,我就走。”
霍涔用鼻尖贴着她。
许听宁耳边滚烫,用手护着肚子,整个人轻微地发抖。
“霍涔,我给你背篇课文吧。”
小时候她看到什么想要的东西,又知道老妈不会买给她的时候,她就这么一直被课文,枯燥的内容会抵消欲望。
“背一剪梅吧。”
“那是闺中女子思念情人的,霍涔,我最近给个小朋友上课,就给你背篇一年级的课文吧,‘云对雨,雪对风。花对树,鸟对虫……’”
“你裹着毯子热不热?”霍涔低声问,那些枯燥的东西根本对他起不了一点作用。
“我不热,你别摸我。”
“那接吻吧,想和我接吻吗?还记不记得第一次你咬到我舌头,吻技那么烂,之前没跟人亲过吗?”他在她耳边撕咬非咬,声音低低哑哑,“把脸转过来。”
许听宁迷迷糊糊地被他捧着脸,含住唇,脑子里最后一根神经要断的时候,被胸前的炙热烫醒了。
她打掉霍涔的手,抱着毯子蜷缩在沙发的角落,脸颊灼红,声音微微颤抖:“你这样我会误会的,别人知道也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
她咬唇:“误会你对前妻有意思。”
霍涔冲她笑了一下,表现得很不在意:“有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找你是想复婚?”
“我没那样想,可你这样……霍涔,戒断还有一种方法,喝茶可以代替咖啡,后一段感情也可以代替前一段,你可以去找真正爱的人,或者一直忘不了的人,到时候你会完全想不起我。”
霍涔知道她指的什么:“那段是不是过不去了?我跟你分手了,不能追别人?”
“你当然可以,只是就像这样送来鸡汤,你曾经也这样对过别人吧,买她想吃的糖,买她喜欢的车,但那些都是你发自内心的,不是像这样完成我导师的任务,或者要戒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