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着走到马身后不远处,朝四下打量了一圈,才发现他们到达了一个村落附近。
从山上看村子很小,大概就五六户人家,称呼为村都有点勉强。
“这地方真偏僻......连路都没有。”
“看来这马是村里人养的。”
话虽这么说着,但是马儿并没有再继续往前进村,只是站在山头一直看着山下,偶尔会低头蹭一蹭雪,翻出底下的草吃一口。
“我们回去吧?”敬云安搓了搓冰凉的手。
“来都来了,过去瞅瞅呗,”阎弗生攥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腋下,然后看着不远处的马儿说,“不能白辛苦‘人家’领咱俩走这么大老远的路,天这么冷,过去讨口奶茶喝暖和暖和再回去也行啊。”
敬云安吸了吸鼻子,“帐篷和车还在那山底下呢。”
“没事,没人会动的。”
说着,阎弗生就拉着人往山下的小村落走去。
白马没有跟着他们一起下山,但也没有离开,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然后偶尔低头翻一翻积雪,啃一口雪下的草。
村子住户少,又远离公路,所以四周十分安静,除了一家住户毡房旁的栅栏里偶尔传出一两声的羊叫外,可以说是悄无声息。
两个人走到那家有羊的毡房前,门关着,看不清里面是不是有人。栅栏里的羊不大,但毛很厚,见到来人后就不叫了。
大概是听不到羊叫声,毡房窗前的帘子被从里面掀开了,屋内的人打量了两眼栅栏旁的阎敬二人。然后放下帘子,打开门走了出来。
“您好。”敬云安先看到了走出来的男人。
男人闻声愣了下,然后问道:“你们两个是从哪里来的?”
男人的普通话不好,口音非常浓重,饶是熟练掌握好几门语言,耳朵早就习惯迅速辨别发音的两个人,也不免听得有些吃力。
“我们是从坎海市来旅游的。”阎弗生说。
“坎......海市?”那男人皱了皱眉,像是对这个地名不太熟悉。
“对,我们从坎海一路骑摩托到西疆来的,先前住在那边的小镇上,今天早上去看日照阿齐斯乐山来着。”
听到阿齐斯乐山,男人了然地点了点头。
“你们很冷吧,要不进来喝点奶茶吧,我刚煮了奶茶。”
敬云安笑了笑,“会不会很打扰您?”
“进来吧。”男人招了下手,然后转身走进了毡房。
西疆人的淳朴热情让人心里很暖,两个人就是为此而来,所以也没多客气,直接跟着进了毡房。
毡房里很温暖,进门的左手边就生着炉火,被烧到发黑的铁壶里装着热腾腾的奶茶。
男人拿出两只碗放在木桌上,给他们各倒了一大碗。
“谢谢。”
阎弗生捧起碗暖了暖手,朝毡房四处打量了一圈。然后发现不远处的柜子上摆着一些瓷罐和石头,上面清一色地刻着男人和马的岩画,而且瞧着像是同一个男人和同一匹马。
“这里很偏僻,你们是怎么走到这里的?迷路了吗?”
男人抽出了烟管,慢慢往里塞了些很像烟丝却不是烟丝的东西,然后点燃。
敬云安抿了口奶茶,“不是,我们是跟着一匹马来的。”
“马?”男人点“烟”的动作一顿,“什么马?”
“一匹很漂亮的白马。”
听到这话,男人立时扔掉了烟管,声音有些急切,“在哪里碰到的?”
男人的反应让两个人十分诧异,“就在东边,我们看日出的山坡上。”
“那马去哪儿了?”
阎弗生示意了下外面,“在那边的山头上。”
闻此,男人立时起身朝屋外跑去,披着的外套都掉到了地上。
见此情形,阎弗生和敬云安也不禁跟着跑了出去,“就是那个山头。”
他们朝男人示意先前的山头,只是那里早就没有了马儿的踪影。
男人呼吸急促,转头看向他们,“你确定你是真的看到了白色的马?没有一点杂色的纯白?”
“是纯白色没错,”阎弗生从兜里掏出手机,让男人看了照片,“你看。”
男人凑过去看,但不知道是没看习惯手机,还是眼睛有些不舒服,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阎弗生将照片放大,让男人从头到脚都看了个清楚。
“对,没错,就是额齐热各。”男人激动的叫起来,本就发红的脸颊因兴奋更加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