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云安俯视着他,半推半就地任他将自己的手按到了下面。
只是还不待他动作,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主治医师带着一群见习生呼呼啦啦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尽管阎弗生嘴上大言不惭,恬不知耻,可当人真的来了,他却还是拉过了旁边的被子,一边遮捂着腰身,一边做作地咳嗽起来,“咳咳……”
“赵医生来了。”敬云安面不改色地理了理鬓发,转头笑看向来人。
“嗯,”赵医生点了下头后,问向病床上的人,“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得很……”
阎弗生神情不是十分美妙地低声回道。
……
终于捱过了一个星期,从市医院出院当天,阎弗生整个人兴奋到恨不能一步迈出十米远地迅速逃离医院的地界。
办完手续,从医院大门出来上了出租车后,他的手脚就跟涂了胶黏剂一样,贴在敬云安的身上就怎么也撕不下来了。
下车进了租住的公寓大门后,阎弗生连房子都顾不上看一眼,就把人给按在了门板上,以至敬云安手中的大包小包噼哩哐啷地掉了一地,还隐隐传出了玻璃杯破碎的声音。
“你着什么急,忘了医生的叮嘱了吗……唔……”
四唇紧贴,抵死缠绵,湿热的舌尖霸道地打开齿关后,便是一阵攻城伐地掠夺,步步紧逼到敬云安连话都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来。
敬云安那试图推拒的双手,被阎弗生死死地攥着压在门上,支撑身体的双腿也被曲起的膝盖蛮横地分开。
躲也躲不掉,站又站不稳,以至大半个人都像是挂在对方的身上。
熟悉的气息在彼此的唇齿与肢体间蔓延,体温随着四下氛围的躁动而迅速升高。
被松开的左手还来不及反应,支撑重心的腿便被抬了起来。
被迫远离地面的双脚不得不蹭在对方的身后,陡然抬高的上身,使得缠绵的双唇分离,晶莹的银丝藕断丝连般地拉扯,最后断开在越来越往下的强硬与蛮横之中。
皮带的金属扣在那道粗鲁的“啪嗒”扔掷声中落地,双腿的肌肤在泛凉的空气中微微收缩了一瞬后,便是克制不住地颤抖。
敬云安一只手下意识抠着墙壁借力,另一只手克制不住地钻进对方后脑勺的发丝间。
然后情不自禁地收紧手指,扯着阎弗生的发丝,一会儿贪婪地向下按,一会儿耐受不住地往上拉,抑或拉拉扯扯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只能被动又难耐地承受着对方的野蛮。
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在秀色遍染眼角眉梢之时越来越急促,直到再也无法抑制地泄涌。
细密的汗珠从鼻尖与额角溢出,甘醇的酒香在狭小的玄关内迅速蔓延,猝不及防地袭上主导者的鼻腔,那被迫压抑了一年多之久的躁动,便如山崩海啸般难以控制地爆发。
阎弗生的喉结因吞咽而上下滑动,片刻后,他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紧拢着那精瘦的腰身,转身边堵吻上对方的唇舌,边急切地往客厅的宽大沙发走去。
不待怀里的人缓过神,就将他用力地推在了无扶手的布艺沙发上。
“嗯!”
敬云安被扔得下意识闷哼了声,想要提醒对方慢一点,却被再次堵住了双唇。
咔哒的皮带铁扣声熟悉地绕在耳边,下一刻双手就被扯在头顶紧紧地束缚。
剪短了的发丝让阎弗生有些不习惯,却并没有妨碍他修长的手指钻进其中猛地收紧又扯起。
被迫后仰的头颅暴露了颌下隐藏的喉结,下一刻就被暴躁而凶猛的野兽狠狠撕咬。
“嗯......”
闷哼像一记最强烈的催情剂,注入到了阎弗生的血液。
衣衫被嫌弃地掷在地上,像破抹布一般杂乱无序地堆叠。
不知何时准备且出现在阎弗生手中的冰凉膏体,让敬云安激灵了一瞬,随即滚烫而汹涌的征伐,便铺天盖地势不可挡得降临到了躯体之上。
拼接的八脚沙发,在木地板上剧烈地来回摩擦,咯吱咯吱的声音混杂着急促的呼吸与如何也克制不住地啜泣,在不大的房子里凶猛的回荡。
垂在沙发边沿的被束缚的双手间,皮带的金属扣随着动作不停晃动,磕碰间发着清脆的咔哒声。
在又一阵剧烈的颤抖中,扣芯被牵扯而发出了急促的“哒哒哒……”声。
偾张的血液疾速蹿流在细小的血管之中,手指的指节在一瞬的紧攥后,瞬间充血润红。
哒声结束的霎那,剧烈的起伏侵袭上错落有致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