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敬云安哑着嗓子愤怒。
从来清高傲气的大教授,一向备受倾慕身强体健不居人下的Alpha,一朝被虽比自己小好几岁,却远比自己强悍到怎么都挣不开的男人给压了,事后还腿软到站不起来,想也知道他心里得有多难受,多过不去那道坎儿。
阎弗生挺能理解敬云安此时心情的,但很遗憾的是,那既得利益者是他自己,所以就难免会忍不住得意。
以至于无论他如何克制,如何表现得体贴与温情,那种洋洋自得的优越感,还是从他的眼角眉梢,从他的每一个毛孔里往外冒。
致使刚与他有过肌肤之亲,信息素还被迫与之高度融合的敬云安,无法不体会到他的这种欠扁的得瑟,心里的憋闷与恼怒就别提有多强烈了。
于是他忍不住从地上直起腰,冲着蹲在身前的人挥了一拳。
只可惜由于昨晚消耗太多,体力不支,拳头的功力只有平日的五成。
但阎弗生预判了他的举动,却故意不躲避,任他打在脸上解心头之恨,毕竟他现在的拳头也没有多痛。
阎弗生十分做作地向旁边歪过头,用舌头顶着腮,做出一副被锤痛了表情。
“下手真狠,好歹咱也是有过夫夫之实的,你怎么也得念着点恩情吧。”
“你最好赶紧去死!”
说着,敬云安就跌坐在旁边的地上,冰凉坚硬的理石地板震得他腰身一痛。
阎弗生见状赶紧收了玩闹,不顾他的推拒,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放开我。”
“啧,”虽然力气没有平常那么大,但近距离抓挠在脸和身上还是很痛的,阎弗生不得不一边躲闪一边将他抱住,“让我放开你可以,你好歹自己站住啊。”
一阵胡闹后,敬云安多少恢复了些气力,听他这么说后,立马扶着墙壁站稳脚步。
“赶紧滚。”
赤裸的身体上遍布着各种对方搞出来的乌糟痕迹,敬云安像是不愿以这幅模样在人前晃,迫切地想要对方赶紧离开自己的视线。
阎弗生自知自己将人折腾的够呛,也不想太招惹对方生气,就只好走到里头,从床角拿起自己先前放在那里的浴袍,给他披在身上,“那我去帮你放洗澡水了。”
“不需要。”
身体软了,嘴还是硬的很。
阎弗生嘴角噬着一抹轻笑,转身出门后直接走去浴室,往浴缸里放热水。
等敬云安收拾好心情,扶着腰从客卧里走到浴室的时候,阎弗生也放好水了。他伸进去手腕试了一把温度,温热不滚烫,比他洗澡的温度高些,但正适合眼下浑身哪儿都不得劲的某人。
“赶紧进来吧,水温正好的。”
然而站在门口的人,满脸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根本不想往里走。
见状,阎弗生只得将换用的浴袍从高处的壁柜里找出来,放在外头的架子上,然后从浴室里退出来。
“行,我走,您就放心大胆地洗吧,我绝对不会过来打扰或者偷看的。”
说着就要往门口人的脸上亲。
被正烦他烦得要死的敬云安一把甩开,走进去后重重地关上门,险些撞到他优越的鼻子。
“啧,小妖精泼辣的很。”
然而神清气爽,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透着“吃饱喝好”的阎弗生,丝毫感受不到半点不爽,靠在门上抖着腿地朝里头喊:“敬安安,我炖了乌鸡,还叫了几个你喜欢吃的菜,准备再做个海鲜,你想吃牡蛎还是鱼啊?”
里面隐约有水声传出,之后便陷入了沉默,敬云安显然不想搭理他。
“这时候的牡蛎刺身很不错,不过鉴于你现在的状况,还是熟吃比较好,你要是不说话,我可就蒸熟了啊。”
阎弗生将耳朵贴在门上,什么都没听到。
“敬安安?”
一片短暂的沉默后,突然传来了水被撩起的哗啦声,下一秒,“咚!”的一声巨响炸在耳际。
“卧槽!”阎弗生猛地从门上弹起,捂着耳朵狂揉。
不知道敬云安扔了个什么东西砸到了门上,发出了不小的动静,正好阎弗生的耳朵贴着门板,被震得不轻。
“你个老妖精,是想震聋我啊,”阎弗生气吼吼地指着门,到嘴边的一连串攻击想了想后,又咽了回去,“算了,大爷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你洗好后赶紧出来吃啊。”
里面再没响起什么动静,阎弗生嘴角轻抿了下,转身朝厨房走去。
嗅着满屋子的饭菜香气,阎弗生忍不住将手机里的音乐调得声音大了些,一边哼着曲儿一边洗刷牡蛎,还忍不住对着其中一个超大的牡蛎自言自语:“哎呀,你说这天底下怎么会有我这么贤良淑德,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好男人呢?真是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