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弗生……”敬云安再次沉声警告。
“对,我叫阎弗生,”阎弗生朝二人伸出了手,“幸会幸会。”
“幸会,感谢您今天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池满辞的爱人礼貌地回握。
“客气什么,”阎弗生吊儿郎当地晃了两下他的手,“结婚嘛,喜事儿,就算是旧情人,邀请了也得来捧个场不是。”
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让在场的另外几人面色有些怪异。
“不好意思,他喝多了,”敬云安镇定自若地朝二人笑笑,“既然跟你们俩打过招呼了,我就先回去了,等会儿还有事。”
“嗯,好,有时间再聚。”池满辞笑着点点头。
“哎,急什么呀,”阎弗生一把拉住敬云安的胳膊,看向池满辞,“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对这位新郎官说?”
敬云安挣脱不开,只得侧头看向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里哪里有半分醉意,分明是故意捣乱。
敬云安不再跟他对着干,反而好整以暇地盯着他轻笑起来,“祝福我已经送到了,没什么可说的了,难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正好,趁着没走,赶紧说个彻底。”
说着,他转身看向虽然面上得体,但架不住心中渐起看戏之意的新婚夫夫,“这人从昨儿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念叨,听说咱俩还是什么藕断丝连的老情人呢。”
闻声,池满辞扬起了眉,脸上的表情不说震惊也是十分诧异了。
“我们?哈哈,是吗。”
“难以置信吧,”敬云安也露出了无语的嗤笑,“可有人偏偏这么自以为是。”
见状,阎弗生缓缓收起了捉弄的笑意。
“误会误会,没有的事。”
池满辞朝他笑着摆了摆手,“我和敬老师之间就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什么都没发生过。”
见阎弗生拧着眉头一脸不尽兴的表情,敬云安懒得再多费唇舌丢人现眼,直接和池满辞夫夫道了别。
一路沉默不语地上电梯下电梯,直到走出酒店大门,他才深深地呼出了那口气。
不待阎弗生后脚跟着出门,他就伸手招了辆出租车,只是还没等上车,就被人从后头拉住了。
“放开,”敬云安用力甩手,“我让你放开。”
阎弗生丝毫没有醉意地死死拉着他,“我偏不放。”
“阎弗生你有病是吧?”
“对,我就是有病。”
“有病你要么去治要么去死,少来作践别人。”
阎弗生冷笑了声,“敬云安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可笑吗,至少我敢承认我有病,你敢吗?”
“我没病,为什么要承认。”
“你看,你根本就没种,”阎弗生鄙夷地看着他,“所以你连暖被窝的玩意儿都留不住。”
敬云安用力攥起了拳头。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就是个虚伪的孬货,犯贱的懦夫!”
话语越来越激愤,越来越难听,神情也随之愈发不屑与恼怒。
看着眼前人的表现,敬云安却反而平静了下来。
“哼,你气什么?”他看着阎弗生的眼睛,唇边溢出了一道冷笑,“我有没有种,犯不犯贱,都跟你没什么关系吧,你何必在这里大动肝火。”
“我气什么?我没有气,”阎弗生嗤笑起来,“你犯贱我气什么,我只是看着不爽,忍不住吐几口唾沫,毕竟贱人活该遭唾骂。”
“是吗?”敬云安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不,你很生气,你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只是你自己看不见而已。”
出租车等不到人已经开走了,没多会儿门童将阎弗生的车开了过来。
敬云安直接甩开他的手,冷笑着拉开了副驾的车门,率先一步上了车。
阎弗生转头看向副驾,敬云安正隔着车窗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见状,阎弗生感觉先前身体内那股滚烫又怪异的气流,从腹腔蹿到了肺里,烧得他很难受。
他下意识甩了甩手,几步绕过车头打开车门上车,发动车子后,一脚油门踩下直接冲出了酒店的路口。
返程的路况并没有比来时好多少,虽然红绿灯修好了,但岔口却发生了车祸,仍旧堵得让人心浮气躁。
“什么烂地方,不是灯坏就是撞车,简直晦气,操。”阎弗生忍不住啐了一句脏。
吱吱的哨声再次从窗外传来,一排车静静地等待着放行。
副驾的人仍如来时那般望着窗外,只是神情似乎并不相同。
沉默在封闭的空间里荡漾,难得阎弗生也没有了半分说话的欲望,仰在驾驶位的座背上,闭目养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