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那就要会使用, 使用了就要使用到极致。
他的内心无疑是充盈着满足与欣喜的,时至今日绥因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他此前从未得到过的快乐,他低着头, 望着戈菲小兽般试探着靠近的举动格外可爱。
一点点靠近,一点点隐藏着自己混乱不堪的身体又要用那种眷恋的目光看着他,今夜大概是玩过头了, 能让往日在床/上能和他打八百个来回的戈菲露出这般情态,属实罕见,需要好好珍惜。
雌虫缓慢地挪到他的身边,双手搭上他的掌心,小心翼翼地将头靠上去。
绥因抽出自己的手,抚摸着他的后脑。
“乖孩子。”
绥因的指尖滑过戈菲的耳垂,顺着他的下颌向下,直到整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向下,扼住他的脖颈。
“可以得到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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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传来吹风机的嗡嗡声,骨节分明的指头在银白色的发间来回拨弄,戈菲坐在软凳上,软塌塌地背靠着绥因,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哈……我说,今天可以破例不洗澡啊,没力气。”
“算了吧,我怕明早起来会被打。”
绥因抬眸,望着对面镜子里岁月静好的倒影,嘴角含笑,一点点给他吹着发尾。
这头长发着实貌美,但也不是一般的费时费力。
“我哪有!谁让你——”戈菲睁开眼睛,“啧”了一声,选择闭上嘴不说话,只是耳尖略微有些泛红。
绥因并未戳破他。
气氛很是沉默,诡异得如同胶水般粘稠,绥因悠哉悠哉地为戈菲吹着头发,似乎完全没有被这样的气氛感染。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正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戈菲。”
“嗯?”猝不及防被叫到名字,戈菲瞬间睁开眼睛,还有些懵,等他反应过来是谁之后便松了口气,迷迷糊糊地重新靠回去,“怎么了?”
“你爱我吗?”
像是在谈论“今晚吃什么”一样随意。
戈菲一个激灵再次睁开眼,同镜子里绥因的眼睛对视,他试图从绥因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但是失败了,他没有办法从那双乌黑的眼睛里看出半点东西。
绥因看着他纠结的神色,不用问都能将他的心思猜个七七八八,他关掉吹风机,捋了捋戈菲的长发,低着头漫不经心道:“不算赌约,今晚过后我就忘掉。”
戈菲嘴唇微张,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半晌后,他点头:“爱。”
绥因点头,将他的头发抓在手里,又散开,最后摸摸他的头,通过镜子再度和他对视一眼,随口来了句:“那明天回去就登记一下吧。”
戈菲忽然抬头看他,头顶顶着他的小腹,整张脸暴露在顶光之下,绥因低下头,手轻轻碰了碰他的侧脸。
“怎么了?”
“登记什么?”
两句话同时脱口而出,戈菲抿了抿唇,眼底有些隐秘的兴奋,可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烈的落寞。
“结婚登记,满意了?”
绥因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震惊、高兴,抱着他然后欢天喜地,他已经准备好了。
“我拒绝。”
?
什么?
?
为什么?
绥因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手上还挂着一缕银发,随着面前的雌虫站起身的动作从指尖溜走。
戈菲转过身看着他,低声道:“不要。”
“为什么?”
他有些不明白,犯不上生气,就是感觉大脑一瞬间空白,为什么不要?
戈菲半垂着脑袋,视线上移,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躲开,最后缓缓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道:“别哄我了,我想要你心甘情愿说这句话。”
绥因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他伸手摸了摸额头,望着镜子里自己的蠢样最终还是没忍住笑出声。
就在戈菲一脸惊讶地抬头看他,大概是以为他疯了?不重要,绥因抓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开,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我很认真,机会只有一次,我不会说第二遍,要,还是不要?”
“啊?”戈菲眨了眨眼,似乎在验证这句话的真实性,他试探道,“那……要?”
“行。”绥因顺势松开一只手,揽着他就往浴室外面走。
床铺他早就换过了,此刻便无所顾忌,直接将他按到在床上,交换一个绵长的吻。
“说好的吻,补给你,睡吧,醒了就回去。”
绥因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翻身坐起,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支药剂和一支未拆封的注射器。
戈菲翻了个身趴着看他,怀里压着枕头:“不会有事吧?”
“不会。”
他先是打开了药剂瓶,又抽过戈菲的手笑道:“拟态。”
戈菲十分听话地切换拟态,绥因抓着他的中指在自己左手的中指上戳了一下,随后往试管里挤了点血,想了想又让戈菲也挤了点血进去,红色的试剂变成柔粉色,在黑暗的环境中发着浅浅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