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来何事?”
灼华问得直白,燕别序也没再多说:“晚辈此次前来,是想请您再为我预言一次。”
“不是已经预言过一次了么?”灼华反问燕别序:“你也知道答案了。”
——是为情,还是为道,皆在你的一念之间
——前辈所言,晚辈必定铭记在心,若有朝一日有幸参破天机,取舍之时,必当慎之又慎。
当初与灼华的对话再度涌进燕别序的脑海中,他与薛遥知的结局,竟然从一开始,灼华就已经告诉他了。
燕别序闭了闭眼,有些痛苦的说道:“晚辈做出了取舍,只是太迟了。那些年我也做出过不少的错事,她已经不愿再多看我一眼。”
“你既已知晓,那为何还要我再度为你预言一次?”
燕别序垂眸:“我不甘心,我放不下她,所以我想知道,我们还有没有可能。”
他迫切的需要灼华说出什么预言来安抚他,他忍得快要发疯了,如果糟糕的情绪无法疏解,他害怕他又会做出什么无可挽回之事。
燕别序已经认命,他不是多冷静的人,他偏执而疯狂,正如当初他的两个心魔一般。
灼华用浅粉色的眸子凝视燕别序许久,才开口说道:“我说过,此生你的命定之人只有她一人,这一点不会改变。”
“我的预言从来都不会出错,也没有必要再重复一遍,你们仍是天作之合,曾经你也是她的第一位承诺之人,到底与别人是不同的。”
灼华想起当年薛遥知在她面前,双眸晶亮的选择燕别序,她接着说道:“只是时移世易,情字难解,此时该当如何抉择,你也应当再好好想想了。”
燕别序呢喃:“我们仍是天作之合么?”
灼华:“自然。”
燕别序说:“多谢。”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他转身离去,毫不停顿。
灼华:“……”
但薛遥知的天作之合不止一位啊。
算了,她今日说得也够多了。
灼华继续入定修炼。
没过多久,房门再度被敲响。
灼华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进。”
钟离寂推门而入。
“灼华前辈。”钟离寂态度恭敬而诚恳,开门见山的说:“晚辈想请您再为我预言一次。”
灼华:“……”
你们串词了?
既然如此,她也要串了。
灼华笑着说道:“你此刻应当已经知道答案了。”
薛遥知坠入魔窟后,午夜梦回间,钟离寂的脑子里几乎全都是当初灼华为他做出的预言,以及他们的对话。
他该是一开始就看到了他们的结局的。
——是为你的野心,还是为她,皆在你的一念之间。
——兼而得之,未尝不可?
果然魔都是贪婪的,总想着索取更多,然而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妄图全部拥有,最后却永失所爱。
若是可以再选一次,若是可以再选一次……
他仍选不出来。
但是他已经足够仁慈了,他也听从了薛遥知的话点到为止,未再挑起战事,他们还会有可能吗?
钟离寂说:“我不求兼而得之,但求与她重新来过的可能性,您能告诉我吗?”
许久,灼华才收回落在钟离寂身上的目光,她微微阖上浅粉色的眸子,片刻后说道:“我说过,此生你的命定之人只有她一人,这一点不会改变。”
“她仍是你的天作之合,她也曾坚定的选择过你,你们有过漫长的快乐时光,一世夫妻,你到底是与别人是不同的。”
“只是时移世易,情字难解,但我仍想告诉你,爱是成全,是托举,是放手,莫要再执迷不悟了,强求不得,亦是伤人伤己。还望你能早日释怀。”
钟离寂听出灼华是在让他放手,可是:“我们不是天作之合吗?为什么我不能与知了在一起?你在诓我?你和几个人这么说过?是不是不止我一人?”
灼华:“……”
她神情严肃,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天机难测,莫要多问,一切都需得你自己参透。”
钟离寂想了想:“多谢。”
他转身离开。
灼华送走了她今晚的最后一位客人,她叹了一声,想着当真是情劫难渡。
……
翌日。
容朝并不需要太多的睡眠,早晨醒来的时候闭上眼就睡不着了,反而还觉得无聊,他洗漱完了之后便去找薛遥知,却见房门紧闭,他敲了半天门只得了她一声“滚”,很显然薛遥知要睡懒觉。
容朝自讨没趣,便打算下去找点乐子,只不过现在时间还太早,客栈里的娱乐场所都还没开,也没什*么好逛的,他就打算去后院逛逛,看看花。
这后院里有一处很大的花园,里头设了阵法,保证所有的花朵都竞相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