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上下能看的可能也就那张还没有任何伤疤的脸了。
钟离寂惆怅的说道:“是因为看得太多了吗?感觉你现在对我的身体毫无感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褪去衣物,你抚摸着我的身体,那么暧昧的举动,你却跟个木头一样。”
薛遥知额角跳了跳,暂时没理他的疯言疯语,尽量平和的给他擦身。
“好吧,遥想你初次帮我包扎伤口时,那时候你年纪那么小,却一点都不害羞,我就该知道你对我的身体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太郁闷了,薛遥知没说话,他都嘟嘟囔囔的说了一长串:“你真是一点眼光都没有,什么时候能见你能含羞带怯的看着我呢知了。”
薛遥知握着帕子的手微微抖动,她有些听不下去了,咬牙切齿的说:“你是病患,我是医者,只有没有医德的医者看见病患的身体才会脸红。请你尊重我。”
钟离寂说:“可我不想你尊重我……”
“而且我们都那么熟了,看两眼就看了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装什么扭扭捏捏呢,你能不能大气一点。”薛遥知打断钟离寂的话,将伤药涂抹在他肩胛骨处狰狞的伤口,她动作认真,神情却散漫。
钟离寂听得头疼:“果然问题还是出在我们太熟,你还是把我当兄弟了。”
一开始的定位就错了,他还掰不正。
“你少说两句吧。”薛遥知曲起指节,敲了敲桌面上的羊皮纸:“我们来说点正事好吗?”
“在你心里这不是正事?”和薛遥知谈情说爱这件事在他心里正得不能再正。
薛遥知真想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一点,她说:“你好歹看一眼啊,这是沈大夫百年前绘制的地图,南院这边我已经修正过了,北院那边你不是去过吗?你看看有没有需要更改的地方。”
“哦。”钟离寂不太情愿的去看羊皮纸,眼神微微凝住,有些惊讶,他说:“这么详细吗?”
“对呀,我厉害吗?”
钟离寂立刻点头夸她。
薛遥知勾起了唇,问他:“先说说你吧,这段时间你都做了什么?进入城主府有什么目的?”
这时候还不算太晚,血月光芒尚存,照明用的夜明珠也正散发着皎皎银辉,柔和了血色的月光,让这小小的药房里,透出一丝旖旎的粉色。
在这样暧昧的光线下,薛遥知的神情认真,不见丝毫情意。
钟离寂的目光从她认真的脸上挪开,如她所愿,和她说起了他这些天的近况。
他刚才也没骗薛遥知,那月升街外的小酒馆里聚集的,的确也是不满这荒城城主的魔种,他们私底下联合起来,欲反荒城城主。
他们的衣食住行皆受制于腰间这一枚小小的贝壳腰牌,而这腰牌由城主把控,他们想反,唯一的办法还是刺杀城主。
荒城很大,里面的诸多魔种也成了两个极端,要么是感谢荒城城主给他们安定的生活,要么是不满一切资源都把控在这位城主手中。
钟离寂加入了他们,他会偶尔参与他们的行动,一来的确可以获得一些灵石额度,二来他也在找藏在城主府的传送门。他可不信什么需要一万灵石才能开启传送门,这世上就没有他开始不了的传送门。
不过薛遥知还有一点不解的地方,她说:“按理说整座城池都被荒城城主把控,听你说这刺客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他怎么能容得下那些魔种的存在?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斩草除根。”
“想闯进城主府就必然要动用灵力。”钟离寂扯了扯唇角:“他们的行动无异于是慢性自杀,他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去清除这部分魔种。”
“可我还是觉得很奇怪,他分明前段时间都已经中招了,竟然还能容忍?”
钟离寂不以为意:“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也是多亏了排查不严密,否则只怕我们家里住着的乌秋景曜裴隐他们,甚至包括我们,都已经被抓了。”
“也是。”薛遥知不再去想这件事,转而问道:“那你找到传送门了吗?”
钟离寂说:“只能确定传送门没藏在北院。”
“南院也没有什么传送门。”
两人沉默一瞬。
也就是说他们一无所获。
“你呢,你来城主府也是为了传送门?”
“当然不是。”薛遥知慢悠悠的说:“我是为了你。”
钟离寂不太信。
薛遥知微微压低声音,和他说:“跟你说个秘密,这荒城里还有很多拥护你的魔种,他们都想给你当属下。”
“哦。”钟离寂反应平淡。
“前段时间城主受伤,是我给裴隐的毒药,作为交换,我答应帮他找到被困在城主府里的影城城主。”薛遥知也没有再隐瞒什么,把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和钟离寂说了:“影城城主据说是因被魔君打压,来到荒城避难,乌秋告诉我,影城城主对前任魔主极为忠心,必然会成为你的助力,我来城主府,便是为了找到影城城主。想不到吧钟离寂,我们家里全部都是拥戴你的人,你很厉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