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美色勾引她虽让钟离寂不齿,但如果对薛遥知有用的话钟离寂也不是不能屈就,可是她为什么要来逛青楼,那些庸脂俗粉哪里能比得过他?
钟离寂气得脸色青白,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他瞪着薛遥知身边殷勤的小倌,暗红色的眸子里难掩杀机。
薛遥知推开想拍她后背帮她顺气的小倌,还是忍不住去看钟离寂,她见钟离寂的眼神飘忽不定,无颜看她,甚至好像还在发抖,她更震撼了。
钟离寂竟然也会害怕吗?
想想也是,他时隔多年回到魔界,却因为人生地不熟的被骗进了青楼,这样狼狈的一面竟然还让她意外看见了,他一定会觉得非常无助的。
薛遥知叹了口气,心脏软软。
她能为钟离寂做点什么呢?不知道好心的富婆乌秋能不能借点灵石给她让她帮钟离寂赎身……
唉,这都什么事儿啊,她在想办法离开蛮荒之地,钟离寂一脚踏进风尘。
果然成大事前必有一番黑历史。
场面并没有僵持得太久,那被钟离寂一脚踹出来的公子哥从地上爬起来,嗷嗷大叫:“三娘!三娘!你从哪里找来的小倌,赶紧给本公子摁住扒了教训一顿!真是狗胆包天!”
三娘也有些无奈,这新来的小倌很是不服管教,本来是还得再多调教一段时日,磨磨性子,怎奈让这刘公子撞见了,自告奋勇的说他要亲自调教。
这刘公子也是他们云雨楼的老主顾了,三娘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便千叮咛万嘱咐刘公子定要小心,莫要逞强,结果……还是成这样了。
大庭广众之下,三娘沉了脸,她一抬手,便有身强体壮的龟奴上前,将钟离寂团团围住。
钟离寂又瞪了那些小白脸一眼,才收回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眼前的这些杂碎,等把这些杂碎杀了他就去杀了那些小白脸,薛遥知就是找男人也只能找他。
他们顿时扭打在了一起,钟离寂以一敌多,并不落下风。
只是荒城里的士兵还在云雨楼的门口观望着他们,倘若钟离寂闹出的动静太大,只怕会有麻烦。
薛遥知不得不开口,对乌秋说道:“对,我喜欢他,可以吗?”
如果乌秋说不可以钟离寂也无法脱身的话,薛遥知会出去打工攒够钱了再来赎钟离寂的,她还是很讲义气的。
乌秋笑眯眯的说道:“当然可以,你这身边五个人,多添个小倌,凑成一个六字倒也不错。”
“不不不,他一个就够了。”薛遥知连忙摆摆手。
“好吧。”乌秋看向三娘,懒散的说:“三娘,把那小倌捆了押过来,我这妹妹今晚只要他。”
耳聪目明的钟离寂耳尖微动,动作不自觉的迟缓了一些。
三娘看了眼钟离寂,有些为难,她刚想说这小倌的确是烈,只怕看起来柔弱温和的薛遥知是治不了的,但下一瞬,就见那些龟奴将钟离寂制服,并且五花大绑。
然后乌秋又往她手里塞了一枚晶莹剔透的红宝石。
三娘顿时喜笑颜开,连连说道:“好好好,我这就让人把那小倌送过来。只是姑娘可千万要当心啊。”
薛遥知瞥了眼钟离寂,钟离寂没看她,只是一副屈辱的表情,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他怎么还是这死样子,装什么。
她冷静下来后微笑道:“无妨,我就喜欢烈的。直接送进房里吧。”
三娘得了乌秋给的好处,有求必应。盯着人将钟离寂推进房里后,她就匆匆忙忙的去安抚那位被钟离寂一脚踹出来的刘公子了。
这场闹剧就这样短暂的停歇,楼下的士兵明显也被打断的思绪,完全没有注意到薛遥知和乌秋,只不过这排查必然还是要排查的,他们正要再进来,就又有士兵匆忙走进来,叫走了他们。
她们似乎是安全了。
乌秋见士兵终于走了,她挥退这雅间里的小倌,对着薛遥知说道:“今日多谢你带我暂避了,不过本小姐也给了你报酬,好好玩去吧。”
“你要离开云雨楼吗?”
“嗯。”乌秋颔首,漫不经心的说:“趁着他们走了,我去找景曜。”
乌秋去找了包厢换衣裳然后离开云雨楼,薛遥知则是进入了钟离寂被关的包厢。她深呼吸一口气,将紧闭的房门推开。
霎时,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有些甜腻的香气,让整个包厢都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息。她往里走去,层层叠叠的红色轻纱垂下,遮挡了她的视线,她有些不耐烦的拨开碍事的纱幔,一张大得离谱的床映入眼帘,还有躺在床上,被五花大绑的钟离寂。
是真正意义上的五花大绑,钟离寂几乎只露了一个头在外面,粗糙的麻绳将他全身都束缚住,几乎绑成了一个茧,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在床上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