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不会是你。”蔚宁注视着她,目光温柔而又坚定,“战队可以找到别的中单,但我这辈子只会喜欢一个人。就是此刻在我面前的你。”
闻言,陶灼眼帘颤了颤。
她抿唇,小声说:“除了打游戏比较厉害之外,我好像没别的优点了,蔚蓝姐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呢?”
蔚宁沉默一瞬,手心托起陶灼的脸颊,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与关切:“为什么这么不喜欢自己?难道在以前的世界经常有人贬低你么?”
“我不是不喜欢自己。”陶灼被迫迎上蔚宁那双温润不失坚定的眼眸,脸颊又开始升温,“我只是不喜欢别人。”
蔚宁诧异地挑了下眉。
“我觉得和人相处很好玩,但也很麻烦。我不需要别人的喜欢,不需要别人来欣赏我。”陶灼解释说,“我觉得自己无趣,但我一个人生活,又不妨碍别人。无趣就不是缺点。但如果有人说喜欢这个无趣的我,我就会觉得很奇怪。除了打游戏,我什么都不会。”
乱七八糟的一番话。
但蔚宁却好似听明白了。
她感受到了陶灼的矛盾,很强的自我保护意识。这可能和陶灼从小的生活经历有关。
蔚宁温声问:“那在你心里,我是‘别人’吗?”
“是。”陶灼下意识回答,抬头对上蔚宁那有些危险的眼神,立刻怂了,“……吗?”
蔚宁无奈地笑了。
她以为她们已足够亲近,没想到在陶灼心里,她仍是那个“别人”。
她叹了口气,并不想逼陶灼太紧。
她揉了揉陶灼发烫的耳垂:“如果你还怀疑我对你的喜欢,那只能说明我对你还不够好。”
“陶灼,”她唤她的名字,“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回去。但如果你只能留在这个世界,我希望你待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
“难道,这个世界对你而言就没有一点意义吗?”
蔚宁握住陶灼的手:“除了我以外,队友们,甚至还有那些可爱的对手们,在你心里全是无关紧要的吗?”
陶灼摇了摇头:“队友都挺好的。对手也不错,我在前世都没碰到过惊蛰这样好玩儿的队伍。”
蔚宁很轻地挑了下眉,悠悠道:“噢,惊蛰。”
陶灼:。
不是你问我在不在意对手的吗,这奇奇怪怪的语气又是怎么一回事?
陶灼谨记,以后不能随便说实话。
“你喜欢惊蛰也挺好,”蔚宁说,“至少证明这个世界对你是不一样的。和她们一起打游戏开心的话,可以多和她们约约训练赛。”
“嗯。我喜欢她们,是仅限于作为对手的欣赏。”陶灼眨着无辜的眼睛,表情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你最开始是不是想过加入她们?”蔚宁笑道。
陶灼:……还带这样翻旧账的吗?
“一开始确实想过,但她们不适合我。各方面都不适合。只有时雨才是我的归宿,嗯。”
蔚宁轻轻地看着她,扬了扬眉,也附和地嗯了一声。
这算是什么反应?陶灼完全看不懂了。
望着蔚宁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她心里一急,干脆向前倾身,在蔚宁脸颊上“啾”地亲了一口。
这下轮到蔚宁愣住了。
陶灼赶紧起身,飞奔向卫生间。
蔚宁静静地看着陶灼逃窜的背影,半晌,低头无奈地笑了下。
陶灼洗了把冷水脸,尽量让自己冷静。
又是乱七八糟的一天。
和蔚宁这样待在一起,究竟还会经历多少这样乱糟糟的混乱。
她现在只觉得整个人都稀里糊涂。
一切都说开了,她在蔚宁面前似乎没有秘密了。
这样好吗?
陶灼其实很不习惯将心事摊开说给别人听。
这样她会觉得自己很脆弱,是在从别人那儿寻求情绪安慰。
归根结底,她还是比较习惯一个人消化一切。
自己的难过自己解决就好了。
大不了多打几盘游戏。
陶灼看着镜中的自己,心想,以后要少朝别人倒苦水。
不要过分依赖别人。
不管蔚宁再好,她们终归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陶灼鼓了鼓腮帮子,走出卫生间,看了眼手机。
还差五分钟到零点。
但这里和国内有时差,蔚宁的生日究竟应该怎么算?
蔚宁已经将头发吹干,坐在床沿,看着她笑了笑:“舍得出来了?”
陶灼微笑着,小步挪到蔚宁面前,认真说:“蔚蓝姐,二十六岁生日快乐。”
她拿出戒指盒子,递给蔚宁:“这个也送你。”
蔚宁目光黏在盒子上,轻声说:“你知道送戒指是什么意思吗?”
陶灼:。
她正寻思该怎么解释,蔚宁又浅浅一笑:“当然,我很清楚,你没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