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龙、帝王蟹依次而上,压轴大菜则是一道乾坤烧鹅,这道菜曾经征服过多少老饕?
这些大师傅带着各自的招牌菜为了岳宁的婚宴汇聚于此。他们曾在宝华楼的厨房里切磋琢磨,将南北风味、中西技法融会贯通,再将心得带回各地,传给更多学徒。
晚宴结束,岳宁换上一身山雀琵琶纹锦缎裙装,脖颈间的澳白珍珠项链泛着冷冽的蓝光,每一颗都有龙眼大小,与家人一起送客。
送过宾客,一家人一起回家,崔慧仪捏了捏岳宁的脸,在她耳边说:“还有两天要熬,今天晚上可别让他折腾,累死自己不划算。”
岳宁没点头,乔君慎拉着老婆说:“你以为宁宁像你啊?你担心她什么,我告诉你,明天一大早,他们俩还会起来跑步。”
乔君贤没听清,用眼神询问,乔君慎从叶应漪手里接过儿子:“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休息去,我们也回去了。”
叶应漪跟岳宝华说:“华叔,明天早上你跟孩子们一起过来吃早餐,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过来。我们家每个人吃早饭不定时的,什么时候都无所谓。”
虽然乔启明一直跟岳宝华说,现在他自己也已经退休了,以后他们老哥俩坐一起下下棋,喝喝茶,让孩子们忙去。
岳宝华却觉得,哪有嫁孙女,连带自己都过去的?他想还是住自己家里。刚跟岳宁这么说,岳宁就说,要不她另外去买一栋别墅,作为她和乔君贤的婚房。
那怎么行?宁宁为了这栋宅子花了多少心血?再说这样的话,乔家人那么通情达理,这样反而伤了他们的心。
孙女舍不得他一个人住,这些年他也习惯了有孙女的日子,他就厚着脸皮住过去吧!
可住了过去,还得去亲家家里吃饭,这……
“宝华,孩子们喜欢外头的粿汁,我做不好,等闲下来,你教教我。”乔老太太说。
一听有自己的事情做,岳宝华立马露出笑容:“我来做,我来做。”
乔启明拍了拍岳宝华的肩:“你啊!明天早上跟我喝茶。”
被乔启明揭穿心思,岳宝华不好意思:“好。”
“我们过去了。”
一家子去了隔壁,岳宝华拍了拍大黑的脑袋,跟孙女和孙女婿说:“你们也早点去休息。”
“爷爷晚安!”
“大黑,我们走了,睡觉去了。”岳宝华一说,大黑摇摇尾巴,去它自己的房间。
岳宁与乔君贤并肩走上楼梯。婚房的窗帘早已拉上,床上的红枣、花生等婚庆用品也已收了,只留下温馨的暖光。
乔君贤关上门,转身看向岳宁,眼中满是温柔:“刚才嫂嫂跟你说什么了?神神秘秘的。”
岳宁挑眉,故意逗他:“嫂嫂说,让我今晚别折腾你。”
“胡说八道,”乔君贤的脸颊瞬间染上红晕,他伸手将岳宁揽入怀中,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清香,“明明是你总爱使坏。”
岳宁仰头望进他深邃的眼眸,双手圈住他的脖颈,语气带着一丝狡黠:“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持证上岗了。”
这句话勾起了两人共同的回忆,从西北乡间初遇,到一路走出大山,再到确定关系后乔君贤向小姨夫许下“发乎情止乎礼”的承诺。这些年,他们恪守底线,即便情动时也会克制,岳宁曾故意咬得乔君贤心猿意马,他却只是无奈地去冲凉,从未越雷池一步。
“在百货公司,你拆掉麻花辫的那一刻,真的很美,”乔君贤低头,吻落在她的额头,声音低沉而真挚,“我想,我就是在那一刻爱上你的。”
“才不是呢,”岳宁反驳道,指尖轻轻划过他胸前的衣襟,“你明明是喜欢我在西北摔人的时候,说我是‘那片土地上最勃勃的生机’。”
乔君贤闻言笑了,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让她感受那有力的心跳:“那你呢?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看你很努力吃那碗又咸又干的洋芋饼饼,你来吃我做的浆水面。”
听到这话,乔君贤停顿了一下,岳宁说:“以后的每一天一丝一缕,一点一滴,越来越喜欢。”
他喜欢听,她是真的喜欢,那又何必吝啬说出来呢?
乔君贤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温柔而缠绵,发簪被轻轻取下,如瀑的长发散落肩头,他想起无数个克制的夜晚,此刻终于能将她拥入怀中,感受她真实的温度。
“宁宁,”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一丝喑哑,“你怎么能这么好?”
岳宁没有回答,只是回吻他,指尖笨拙地解着他衬衫的纽扣,像拆开一件珍藏多年的礼物。乔君贤轻笑一声,伸手帮她解开衣襟,露出线条流畅的胸膛。她的目光落在他心口的位置,那里有一颗细小的痣,在暖光下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