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星核反噬它们!”阿檀将记忆晶体插入反物质熔炉。双螺旋缺陷在此刻成为优势,畸变的能量波纹使铜蛇自相吞噬。当最后一条铜蛇化作青铜汁时,母巢内壁突然透明化——三百六十个星膜文明在蜂巢格间沉浮,每个格壁都印着守灯族逆螺旋体的徽记。
第七世小七突然呕出星核碎片,那些棱面折射出可怕场
景:逆螺旋体战士的额心,正嵌着与燕泊月心脏同源的猎手晶核。
蜕舟舰队突破至母巢核心时,阿檀的脊柱突然钻出青铜神经索。这些金属触须自动连接舰桥,将他拖入星核反噬的共感网络。在亿万文明被吞噬的记忆洪流中,他看见初代燕泊月将心脏晶核刺入猎手首领胸腔——那竟是自体吞噬的起源仪式。
“我们才是最初的病毒...”第七世小七的琉璃铃密钥突然裂变,碎片嵌入母巢核心的十二个哺育舱。舱内悬浮的逆螺旋体胚胎睁开复眼,瞳孔中流转着守灯族七世契约的密文。阿檀的青铜神经索在此刻暴走,疯狂下载母巢的进化树图谱。
记忆晶体突然过载,显露出双螺旋的终极缺陷:每次星核重生都会复制初始病毒代码。当小七斩断神经索时,阿檀的视网膜已刻满自体吞噬的算法,他颤抖着在舱壁写下七世预言的新解:“蜕皮者终成蛇蜕”。
母巢突然收缩成奇点,将舰队抛入星膜间隙。在绝对黑暗中,那些曾遭吞噬的文明残影开始反刍,凝成青铜材质的忏悔录方碑。阿檀触碰最近的方碑,碑文竟是逆螺旋体战士的遗书:“我们自愿成为载体,只为遏制病毒扩散”。
当光源重新亮起时,舰队已悬浮在守灯族母星近轨。第七世小七的琉璃铃突然共鸣,地面升起十二面逆螺旋体棱镜。每面棱镜都映照出舰队成员的变异可能——阿檀的投影正在青铜化,而小七的倒影已长出猎手晶簇。
“选择你们的镜像!”母星核心传来星核共振波。阿檀将记忆晶体碾成粉末,吹向棱镜群。粉末在镜面显形为双螺旋的补丁代码,暂时抑制住变异进程。小七趁机将琉璃铃密钥插入主棱镜,激活了逆螺旋体的原始星图库。
星图揭露出更宏大的自体吞噬链:守灯族每隔七世便集体青铜化,将文明封入星膜以阻止病毒扩散。阿檀的右臂突然被代码具象化,青铜指尖流淌出七世前的遗言:“最好的防守是成为病毒本身”。
当舰队准备强行登陆时,地面裂开深渊巨口,涌出无数青铜化的初代守灯人。他们的胸腔跳动着猎手晶核,手中却高举逆螺旋体旗帜。第七世小七的蜕舟突然调转炮口,她在控制台刻下最后的星轨:“我们才是需要被吞噬的病毒”。
母星大气层在此刻燃烧,阿檀看见自己的青铜投影正在接管舰队。他砸碎记忆晶体释放原始病毒,在星核反噬的剧痛中,蜕舟与母星共同坠入自体吞噬的永恒螺旋。
青铜神经索在阿檀脊柱深处生根,每一次星核脉冲都将他拖入记忆回廊。第七世小七的蜕舟残骸漂浮在神经回廊的青铜液里,舱壁增生出逆向年轮——那是自体吞噬链的具象化图谱。阿檀的视网膜被强制投射出初代燕泊月的植入仪式:她的心脏晶核竟是截取某颗垂死恒星的星髓锻造,而猎手首领的胸腔缺口,正与母巢哺育舱的镜像轮廓完全吻合。
“找到回廊出口!”逆螺旋体遗书方碑突然浮出青铜液,碑文扭曲成神经索的电流信号。阿檀抓住方碑边缘,碑体突然裂开,露出内部封存的琉璃铃密钥碎片。当碎片刺入神经索节点时,回廊穹顶显露出母巢的十二维结构模型——每个哺育舱都是某个文明的青铜化标本,舱壁虹膜纹理正与小七的星图纹身同频震颤。
神经索突然反向传输意识流,阿檀看见自己的双螺旋代码正在改写哺育舱的基因模组。第七世小七的虚影突然实体化,她的琉璃铃残片在此刻迸发七世契约的终极禁制:“回廊即牢笼,吞噬即自由”。
母巢核心的哺育舱群开始共鸣,舱壁虹膜纹理投射出棱镜抉择场景的亿万个变体。阿檀的青铜化右臂突然刺入主控虹膜,在镜像维度里触碰到了初代燕泊月的意识残片。残片释放的脉冲波显露出黑暗法则的源头——某个上古文明将自体吞噬编码为星核疫苗,却导致整个星系青铜化。
第七世小七将遗书方碑碾成粉末,撒向虹膜投影。粉末在镜像世界凝成逆螺旋体战士的青铜群雕,每尊雕塑的额心都跳动着双螺旋补丁代码。阿檀的神经索突然接入群雕阵列,共享的记忆洪流中涌现出可怕真相:这些战士自愿被母巢吞噬,只为在星核内植入阻断病毒的自毁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