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缓缓拆下发带,割下一缕青丝藏在心口处,绝望的望着窗外的湛蓝的天空,渐渐的,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剑,含泪自刎。
她倒在血泊中,鲜红的血染红了囚服,她如画的眉眼间,分明是带着笑的………
一瞬间的恍惚,让裴夜月跌倒在地。她应该是,重新来过了。
*
院内动静如此大,舒书一听到便飞奔而来。
瞧见裴夜月跌坐在地,身子还倚在一个陌生女子身上,舒书一看见季笙歌的那双蓝眸,当下便抜出了剑,剑锋抵着季笙歌的咽喉,“楼兰小贼,你对主子做了什么?”
季笙歌睨了眼倒映着她脸的剑,对这副模样再次起了厌恶之心。
果然,她还是这么不讨人喜欢。
舒书见季笙歌没理她,又看了看倒在那人怀中的颓废的裴夜月,终是收起了剑。
她准备扶起裴夜月,却被季笙歌拦住了。
少女的手劲儿很大,抓住她的手腕,抬眼看着她,蓝眸里充满了杀意。
舒书愣了一下,停了动作,却反手把季笙歌推开,扶起裴夜月就喂她吃了一粒青白色的药丸。
“你这楼兰女人,你方才若是再耽误两下,主子的安全你能保证吗?”说罢,舒书白了季笙歌一眼。
季笙歌怔愣了一瞬,随即起身走出院门。舒书也没管她,毕竟裴夜月此刻还没有恢复正常。
过了一刻钟,裴夜月的眼中逐渐有了光彩,楚晰坐在一旁的凉亭里,悠哉悠哉的品尝着香茗,舒书则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而那个人,环视一周也没发现其踪影……
“怎么?还想着你那小女孩啊?”楚晰放下茶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裴夜月,“那玩意儿在你昏过去之后就一声不吭的跑了,她就是忘恩负义的家伙,亏你还让她住……”
裴夜月脑袋一阵空白,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季笙歌跑了!
她怎么……又跑了?
裴夜月揉了揉太阳xue,又不禁扶额。夜王府这么大,她未必能出去,况且同她一道的人,都还在她裴夜月手上。
“舒书,你去告诉凌华,让她带兵把夜王府给围起来,顺便通知下去,不许让任何人出府!”裴夜月说完,忽而笑了。
看来,她与太子,本就是一道的。又或者说,她有当年齐洲主的风范。
天下分为五大洲,齐洲乃是这五大洲之首,而司马一族,又是齐洲之王。现任齐洲主,是个风流多情的男人。
相传,他十五岁那年继位,派兵围了他王叔的王府,将那个大他三岁的男人押进宫囚禁至今。
这个传闻是真是假她不知道,但如今,裴夜月觉得她可以试试这个方法。
“殿下,你知道你现在笑的像什么吗?”楚晰正对着裴夜月,笑问道。
裴夜月:“像什么?”
楚晰:“像个要强抢民女的地痞流氓。”
裴夜月:“……”
“行了,我劝你别对你那楼兰人掏心掏肺,当心人家那天真对你“掏心掏肺”了。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楚晰起身理了理衣裳,指着自己米白襦裙上的淡黄污渍,“殿下,你的茶水溅我襦裙上了,拨几两银子给我去重新买件新的。”
裴夜月望着理直气壮的楚晰,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好”来。
楚晰满意的笑了,随后飘然离去。留下裴夜月暗自神伤。
溅到她襦裙上的茶水,泡的茶叶是太子殿下得了一百两而送她十两的齐洲济安!
第十章
“姓楚的,喝了我的齐洲济安,你最好能保证计划成功,不然我弄死你!”
裴夜月咬牙切齿的说完,望着石桌上散落的茶叶,恨不得刀了浪费它的人。
她心疼的拾起一片片茶叶,却突然发现一页折迭的很小的信纸。裴夜月打开一看,上面字迹的主人她再熟悉不过———太子殿下。
信上的内容她更是不敢多恭维,这竟是太子传给楼兰人的密信!哪怕是楼兰古语,裴夜月也是认得的,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太子与楼兰人竟有血缘关系!
“殿下!”楚晰突然原路返回,冲到裴夜月跟前,迅速的抢过那一页纸护在怀中。
但此刻,这一举动显然是晚了。裴夜月已经看完了这信上的内容。
“楚晰,你会告诉我这信是什么意思的,对吧?”裴夜月颤抖的指着楚晰,满是不敢相信,“太子,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楚晰怔住了,她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拍拍裴夜月的肩表示安慰,“现在,我恐怕不能告诉你,但是,只要三年,三年之后,你一定会知道答案的。”
“三年?谁会甘心当一个傻子三年!”
裴夜月反手擒住楚晰,将她双手反剪,逼迫她跪倒在地,“楚晰,你在我身下办事,就应该要知道,谁才是你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