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鲤下意识躲开。
吃饱之后的她满足而慵懒,暂时还不想那么快接受新的快乐。
以撒大掌放在她的腰后,制止她的逃避,迎着少女的目光,男人露出略显深意的微笑。
灵活绞缠的蛇信触到她的下巴,虞鲤的话语噎在了喉咙里,变成一声短促的呜咽。
以撒“啧”了一声,他军靴踢开艾德里安,背肌鼓起,眼眸血红,像条野狗一般张开厚唇,犬齿贪心地咬上她的唇。
男人脸庞被汗和山洞外溅来的雨水打湿,虞鲤手指攥紧他的红发,气息交融,靠在他的怀中。
艾德里安顿了顿,以陈述的语气道,“该给我的份例了。”
以撒大掌揽着小鱼的腰,边抵咬着她的唇接吻,含糊笑道,“想什么好事,分你几滴甜头就是我们小鱼大方了。”
虞鲤:……
仗着小蛇听力不好,以撒湿热地附在她耳边说,“喜欢么?宝贝,用他解解闷还行,但别真的喜欢上了。”
以撒微硬的发梢蹭着她的脖颈,一点点啄着她的锁骨,低哑道,“兽血哨兵不懂疼人,只遵循本能,他会弄伤你。”
“这次他对老师出手,也是觉得斯莱瑟背着他独占了你,这是头没开化的野兽,还是让我在你身边吧,嗯?”
虞鲤眼神犀利地看着这只挑拨离间的猫。
如果不是她清楚艾德里安已经为了她在隐忍本能,她还真信了以撒的话。
想起之前哨兵们在空地上的对话,虞鲤缓了缓,吐槽道,“连灰鸦和白羽都看出来是你拐骗了艾德里安,别装了,你对他说了什么?”
竞争归竞争,虞鲤知道斯莱瑟教导规范艾德里安的辛苦,多亏蛇副的付出,潜入组才能成为她手下最平和稳定的队伍。
“艾德里安为什么会诋毁蛇副,你清楚么?”虞鲤询问眼前这明显的罪魁祸首。
以撒的圆瞳收缩,缓缓拉直。
他沙哑而低沉地道,“你怀疑是我挑唆了他们,小鱼?”
虞鲤抿了抿唇,有些头疼,说:“难道还会是小蛇自己说的?以撒,联赛就要到了,我不想你总是和同事们内斗。”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以撒手掌稍稍收紧,竖瞳盯紧虞鲤的表情,勾了勾唇角,“好,我告诉你我对艾德里安的原话。”
“我邀请呆蛇合作,并告诉他斯莱瑟被分到了你在的队伍,单独和你相处、交流,或许还有机会得到别的奖励。”
“没人愿意要他这条蛇了。”
以撒咧开犬牙,尖锐地讽笑:“哈……你猜他怎么说的,艾德里安问我,副队会不会对你用他房间里的那些东西。”
“我询问了一些细节,印证了我内心的猜测,谁知道那个嘴毒刻薄的阴沉男对你有那种心思,明面以你的老师自居,私下里收集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嗓音低沉,从喉间挤出一声比一声粗重的吐息,眼眸布满血丝,像是要滴出血来。
英俊的眉眼笼罩着男鬼般的阴郁,连粗硬的发梢都微微炸开。
“……他可能会伤害你,小鱼,”以撒长呼出口燥气,脸庞蹭了蹭虞鲤的脸颊,见虞鲤只是等他解释,没有顺毛他的意思,他唇角略略下垂。
“艾德里安清楚内幕,得知了那些道具的用途,护主的小蛇才做出猎杀教导者的决定。”
虞鲤看向漠然的艾德里安,询问:“斯莱瑟房间里有什么?”
以撒眸光阴沉:“你最好还是自己去看看,小鱼。”
“我和艾德里安加起来,恐怕也没有你心目里的蛇老师靠谱。”
他深深看进她的眼底,嗓音带着烦躁和焦虑,以及微弱的、泣血般的狠戾。
以撒像是无处发泄的困兽,瞳仁紧紧跟随她白皙清丽的面颊。
他的唇微微摩挲、开合。
“我可以为你……为什么?”
虞鲤揉了揉太阳穴,心想……他又要偏激了。
和以撒总是这样,每次只有鱼水之欢的时候是愉悦的,一旦本能的冲动褪去,他就像只缺乏安全感又狂躁的疯猫。
虞鲤淡然地等着他会对自己说什么,下一秒,他的话语破碎在一声古老悠沉的狼啸之中。
是沃因希!
虞鲤霎时从以撒的身上收回注意力,朝山洞外看去,她扶着岩壁站起身,迈开双腿,步伐越来越急。
无垠的林海翻涌不息,呼啸的山风吹拂虞鲤的脸颊,卷起她清透美丽的粉发,虞鲤惊喜地睁大眼睛,看见那头如霜雪君王般的狼王身影。
他处于犬科组全员的精神共鸣状态之下,高约五十米,仿佛一座移动的战争机器,四肢粗壮,如同撑天的柱,额心刻印着散发着银月光辉的图腾纹样。
高贵而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