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气了,回头公子会替我讨回公道的。”辛禾这个受害者反倒安慰起了琼华。
琼华闻言先是高兴,旋即又觉得魏明烬所谓的为辛禾讨回公道,只怕是以邹氏不痛不痒道歉了事。
她心里还是替辛禾觉得委屈,但如今辛禾有孕在身,且胎相也不稳,她自是不敢将自己的揣测说给辛禾听。只细心服侍辛禾喝了安胎药,又替辛禾的脸上抹了消肿的药膏后,便扶着辛禾躺下。
“姨娘您睡一会儿,婢子就守在这里,绝不给任何人接近您的机会。”
“好。”辛禾阖上眼睛。
琼华便搬来一个小杌子坐在床畔,一面守着辛禾,一面做针线活。
自此之后,辛禾就在待在翠微院里养胎。
因吴大夫叮嘱,她这段时间最好卧床休养,因此魏明烬直接将她每日去他院中的点卯都免了不说,他每日也都会抽空过来看辛禾。
其中有一次,魏明烬过来看辛禾时,正好与登门来探望辛禾的梁婉莹撞上了。
梁婉莹不由称赞:“魏公子对姨娘真是上心。”
彼时魏明烬长身玉立,温润含笑:“魏某父母皆已故去,又无其他兄弟姊妹,只剩下姨娘腹中的孩子是魏某的血亲,魏某自然得上心些。”
魏明烬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梁婉莹却听的十分感动。
她心下想,魏明烬对他父亲的妾室都能这般有情有义,日后他若娶了妻,对妻子定然会更好。
而倚在纱帐里的辛禾听见这话,顿时在心里轻轻啐了魏明烬一口。
距邹氏登门掌掴辛禾快至一旬时,吴大夫再次登门为辛禾诊脉。
这次诊脉后,吴大夫说辛禾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但又告诫辛禾,让她平日还是多注意些身子。
辛禾应了,谢过吴大夫之后,让人好生送吴大夫出去。
待吴大夫离开后,辛禾立刻看向公子。
魏明烬也觉得,事情拖了这么久,如今也到该算账的时候了。他颔首丢下一句,“走吧”,便径自朝外走。
辛禾提裙跟着魏明烬走了几步,又蓦的停下来:“公子你等我一会儿。”
话落,辛禾又折返进里间去了。
过了约莫一刻钟后,辛禾才从里面出来。魏明烬一眼就看见了她脸上残存的伤痕。
他给辛禾敷脸的药极好,没两日她的脸就已恢复如初了。但现在,辛禾却特意又将自己的脸化成伤痕未愈的模样。
“既然是去讨公道,那带着伤去才更有底气。”说完,辛禾又戴了面纱,遮住自己化的那些伤痕,打算等到了魏敬尧府里再将面纱取下来。
魏明烬闻言,嗤笑一声:“伤不是你的底气,我才是。”
若他不替她出头,就算邹氏将她的脸打烂了,她也别想讨回公道。
“妾知道,妾心中十分感激公子呢!”哄人的话辛禾张嘴就来。
魏明烬啧了一声,瞧着她正欲反驳时,辛禾见门口没人,她撩起面纱踮起脚尖,飞快在魏明烬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娇羞提裙率先出去了。
她温软的唇在他脸上一触即分,但却让魏明烬怔愣住了。
待他回过神来,见辛禾的裙角已消失在门边,魏明烬这才缓步朝外走去。
在邹氏打了辛禾之后,魏敬尧曾过来找了魏明烬数次,想要说这事。但都被魏明烬以辛禾被邹氏打的有滑胎的征兆,大夫叮嘱需要安心静养为由,说此事容后再议。
魏明烬此言是打算等辛禾身体好了,亲自带着辛禾去讨回公道。
但在魏敬尧看来,容后再说的意思是,魏明烬不打算再追究了。毕竟这件事若传出去,脸上没光的还是他们大房。这几日,魏敬尧更是直接将这事抛至脑后了。
可这日,他正要出门时,门房却来报,说族中的几位族老来了。
“族老怎么突然来我府上了?”魏敬尧一脸茫然,但还是当即恭恭敬敬将几位族老迎进了正厅里。
命人上了茶之后,魏敬尧才问出心中疑惑:“今日几位叔公怎么有空,一同来我府上了?”
族老正欲答话时,有仆从又来禀:“老爷,大公子带着辛姨娘来了。”
一听这话,魏敬尧眉心突突的跳。
一位族老呷了一口茶,慢吞吞开口:“正是明烬派人请我们来的,说是有事要请我们这些老头子来主持。二郎,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魏敬尧顿时怒火中烧。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么一点芝麻大小的事情,魏明烬竟然惊动了族老们,他到底想干什么!
“嗐,不过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二郎竟然惊动了叔公们,真是年轻不懂事。回头我……”
“二叔此言差矣。”魏敬尧话还没说完,就已被人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