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他指了指顾砚庭嘴巴上的深黑色笼子,“是止咬器?为什么要戴这个?平时没见你戴过。”
化身十万个为什么的覃阮眼里只有好奇,丝毫不觉某位面色宁静的Alpha,已经用渗满禁闭室的信息素阴暗疯狂地缠绕上他,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烫,后颈尤其。
依旧没得到回到,覃阮忽觉现在的顾砚庭比平时更话少,平时至少能吐出几句呛人的话,现在是一句都没有。
“……”覃阮抿了抿唇,垂在身侧紧张搓捏的手指轻举起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对方的止咬器,只一下就收回来,“你怎么了啊?怎么不说话?”
但那只手没能成功收回去,还悬空时便被身前的Alpha握住,滚烫的体温从相贴的皮肤传来,陌生的带着强烈侵略性的温度,仿若灼了覃阮一下,热度直达他心口,点燃他身上渐起的热。
“你……”
手被带着往前,再次触碰到止咬器。
“可以碰。”顾砚庭的手顺着他的手心下滑,握住手腕,携着他的手一寸寸抚过止咬器的边缘,旋即领着覃阮的指尖触碰密码卡扣,“试试打开?”
覃阮的手碰到僵硬冰凉的锁扣,心莫名提起来,被对方的举动和询问弄得稍有些紧张,赶紧缩回手,“不了……”
手被桎梏住,扯不回来,他怔忪地望着身前能完全将他挡在此处的Alpha,奇怪的感觉从脚底蔓延,顺着脊背往上爬上头皮。
顾砚庭很奇怪,很不对劲。
覃阮嗅到了原始的危险,可他现在动不了,无法挣脱,确切点说,他的身体不想挣脱,正在一点点被对方引导着往某张设好的大网里陷。
以往的顾砚庭,用014的话说,是冷淡的嘴毒,说话不留情面,可现在的顾砚庭好像变温柔了,一举一动十分绅士,却不给覃阮拒绝的机会。
覃阮在顾砚庭的注视下,再次被带着手抚摸到止咬器的密码锁扣,他又听见对方说:“打开它。”
不是询问,是要求。
覃阮无措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Alpha,他没有执行,下一刻,对方另只手托住他的后脑勺,指腹往下,碰到他已经高敏感发烫红肿的腺体。
覃阮猛颤,埋下头,额头抵在了顾砚庭的肩上。
腺体传达而来的过电般的酥麻感让他立刻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
顾砚庭发病了,或者,这人的易感期根本没结束。
“不行,你得看医生!”覃阮艰难抬头,挣扎着往后缩,顶着逐渐软绵的身体站稳后贴,对静得诡异的顾砚庭说,“你生病了顾砚庭……”
手仍被握住,覃阮望进那双狭长的眼眸里,定住几秒,抬起双手,学着他以前生病时,他爸妈哄他的方式,两只手轻轻捏顾砚庭的耳朵,小声生疏地哄:“生病看医生,好好吃药会好起来的,我陪你去找秦医生好不好?”
顾砚庭缄默不言,却松开了摩挲覃阮后颈的手,搭在他肩上,目光下移,视线落在覃阮一张一合的唇上,片刻后平静道:“覃阮。”
“嗯?”覃阮眨下眼睛,“我在的。”
“你真的是个傻子。”
“……”覃阮又眨下眼睛,确定对方在说自己坏话,短暂地生了会儿气,又立马反应过来,这家伙好像恢复正常了,于是弯起眼,“你好点了?那现在出去找医生,还是要积极就医治疗。”
“秦一祝不在实验室。”顾砚庭不看覃阮,后退站远一步,却没松开握住覃阮的手。
“还有其他医生呢?”覃阮望着远离的顾砚庭,低头看看仍被捏着手,不知不觉被对方牵着往更里面那件房走。
顾砚庭走得不快,覃阮能跟得上,他在后问:“刚才带我来的医生说你在这里做基础检查,结束了吗?”
“……”顾砚庭沉默,带人进监禁室里室,将覃阮按在单人沙发上,抬头扫一眼墙角的监控,收回目光,去不远处的储物柜拿出牛奶过来递给他。
“谢谢。”覃阮端坐在这里唯一的沙发上,手捧牛奶观察四处,
这是间很大的白色房间,四面墙壁雪白,地板和天花板则能透出人影,这里所有器具包括柜子都是白色,覃阮看不懂的仪器也都全白,唯一的深色只有顾砚庭和他。
“你自己在这里检查?医生呢?”覃阮问。
“这里是监禁室。”顾砚庭垂眸看着他,“不是检查室。”
“……”
长达数十秒的沉默,覃阮上下唇碰碰,小心翼翼地问:“你犯什么事了?”
顾砚庭:“。”
他盯着覃阮那双清澈中透着茫然,茫然中又有点傻气的眼睛,指腹轻捻,松开环抱的手臂,抬手在覃阮的脑门上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