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的沉默，无人讲话，两人站在公寓中央，风吹的衣衫发丝轻动，风铃叮叮当当地响。覃阮手臂收紧，牢牢地抱着顾砚庭的腰。
正此时，沉静许久的011开口：【宿主，你——】
覃阮：【滚开。】
011的声音隐匿，覃阮的呼吸沉重一瞬，又在顾砚庭的安抚下渐渐平缓。他闭上眼睛，轻轻吸取着对方身上的气息，许久后才开口说话：“顾砚庭，我好喜欢你的信息素。”
顾砚庭“嗯”了一声，垂眸看着覃阮那条慢悠悠左右晃动的尾巴，忽然若无其事问道：“我的信息素和苹果，哪个记忆点更深？”
覃阮没犹豫：“你的信息素。”
顾砚庭唇角扬起了些，手按着覃阮的小熊猫耳朵揉：“还没说今晚想吃什么，说好的我管饭。”
“我想吃苹果派。”覃阮闻着顾砚庭身上的气息，左右蹭蹭鼻尖，耳朵被揉舒服了，渐渐惬意起来，“还要吃肉。”
“但是你买菜我一定要去。”他又补充道，“我暂时不想和你分开。”
“不去买了，叫配送。”顾砚庭低了些头，声音也轻了些许，“覃阮，你的信息素是茉莉。”
“嗯？”覃阮迷迷瞪瞪，“是吗？”
说着忽然笑一笑，“我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候，班上有同学做摘抄，我跟着抄到句关于茉莉的话。”
“什么？”顾砚庭问。
“嗯……”覃阮想了想，慢声说：“送君茉莉，劝君莫离。”
送给你茉莉花，希望你不要离开。
高中时候的覃阮只知道摘抄，只知道学习人类记录好词好句。他懂得这句话的意思，但当局者迷，他说出这句的时候，未曾发现顾砚庭的眼睫颤了下，也没发现自己波动的心绪。
第38章
食材很快配送到公寓, 之后顾砚庭做饭，覃阮就杵在旁边看他下厨。
顾师傅切水果，递一块给他；煎牛排, 切一块喂他；榨苹果汁, 第一杯还是给他。还没正式开饭, 覃阮就快吃饱了。
后开他瞌睡上来，上眼皮和下眼皮一刻不停地打架, 身体倚靠冰箱, 纵使再怎么坚持也抵不住困意。
算起来，覃阮还正处于最纯困的年纪, 又加上才做过一个临时标记，犯困实属正常现象。
后来还是厨台前的顾师傅发现他快睡倒过去，过来把他提回了房间，人才刚沾上床就昏睡过去。
顾砚庭站床边看片刻, 给他掖好被子, 继续去厨房做菜。炖汤炒菜熬粥, 他不紧不慢，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完成。将菜保温着，又离开厨房回对门公寓, 开门后看见在玄关处热情晃动皮墩子的Duke, 俯身单手将Duke抱起, 又回去拿上它的专属狗碗狗粮，一并返回覃阮的公寓。
“安静。”顾砚庭摁住来到新地方十分兴奋的Duke, 找个适合的位置放下狗碗，又蹲下倒狗粮，对很听话但肯定是听不懂人话的狗子说，“好好表现, 以后能不能常来这里就看你了。”
狗子没听懂，狗子只热衷于狗粮，甩了甩屁墩子，应付似得应了下若有所思的主人。
顾砚庭起身，去厨房看看熬的排骨汤，将最后那点温火关了，盖上盖子再焖。他转身离开厨房，拿出手机去窗台，找到与傅老爷子的聊天界面。
几分钟前老爷子来过消息，关于项目的事。
傅老爷子：【你父亲又来找过我，这是第三次，加码的条件我很满意，小子，你怎么打算？】
顾砚庭将上午秘书发来的项目进展情况，以及与顾枫公司对标抢标成功的等一系列发展成果邮箱给傅老爷子，又回到厨房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几分钟后。
傅老爷子：【你小子，果然知道我是来吓唬你。】
傅老爷子：【行，动作挺利索，还算令我满意。】
傅老爷子：【这些是你做的？手艺不错啊。】
又沉寂片刻。
傅老爷子：【臭小子！我说这厨具这么眼熟！你在小阮家里？】
顾砚庭盯着手机屏幕，从老爷子震撼的言辞中大概分析，对方还不知道他和覃阮之间的“治疗交易”。就是说，覃阮没告诉傅老爷子，合约也没找傅老爷子看，更没有商量。
有可能因为覃阮才回傅家不久，还没法做到与傅老爷子亲近。但也有可能是觉得没必要。
覃阮虽然单纯，但主见意识很强。答应和他进行标记交易并不是小事，如果只是为了得到平安符……
他手里这枚平安符，到底为什么对覃阮有这么大吸引力？
顾砚庭想不通。
他垂眸回复，将与覃阮约定的饮食锻炼计划言简意赅告诉老爷子，直到对面安心才摁灭手机。
这时房间里传来声响，转身看去，揉着眼睛的覃阮出现在房间门口，他迷迷瞪瞪地超顾砚庭望来，视线又落在旁边晃动屁墩子的柯基犬上，眼睛顿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