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瞧见,云昭刚抓未久,宫里的挂饰摆设花草已开始丰富。如此,我也能好好跟御膳房叮嘱,怎样安排云何欢的饮食。比如羊奶可以尽快买起来。
他还要拿自己偿我,总这么瘦,按着也硌手不是。
在寝殿前,我未让人通传,悄声进门。
重重帷帐内,小小的身影似在床上自顾自忙碌着什么,隐约还传出渍渍水声。
我皱眉,将一重重拨开,走到他面前。
云何欢趴着,手里拿着东西,在练习。
虽则我进来后他便停住了,但从他暧昧发红的眼角、和满脸满嘴不知是泪水还是什么别的混在一起的水泽来看,这一天都练得很卖力。
停住后,他又呕了一下,方抬起脸,肩膀不自主地抽动,说话全不成声:“秦不枢……”
我上前,用袖尾替他擦拭:“看出来了,臣不在,陛下很想念我。”
他把那东西扔到旁边,缩靠向我肩膀:“我练了一天,好像没那么生疏了,我今天一定能留住你的。”
我听笑,托住他一侧脸颊:“是么?那臣现在就来尝尝。”
尝下来结果不错。他学来了相当技巧,先向我轻吻,再索咬,第三步才把自己变成一盘正餐。这还未完,变成正餐时还没忘技巧,气息哈得我从下往上地热。
最后我不要他给我的这盘正餐了,我打算自己来品,便把人提起来,搡到床后的墙。人扔过去时闷重地一响,大约重了,他哼了两声爬不起来。我趁此机会逼近,腾空架上。
正是当年他非要爬上我床,骗我做那场交易的姿势。
云何欢吓惨,嘴唇不住抖:“是……是我哪里没对吗?秦不枢,你如果不喜欢,我可以改。你不要摔我,也不要走。”
“没有,陛下做得很对,”他的脸还一塌糊涂着,瞧得心疼,我凑上前,一点点贴吻,手慢慢推起他衣衫,“但陛下做得太对了,臣被陛下勾起来,不是简单那样便能满足的。”
云何欢前后左右地扭动,然他是无论如何都扭不开的。我给他快剥干净时,一口咬在他耳垂,他啊呀一声,便柔软下来。
我极尽温柔地安抚:“陛下莫紧张,以前臣与陛下经常做此事,陛下享受得很呢。”
他信以为真,完全不再挣扎。
当然,我还有半句话没说。以前让他享受,那是先给他做足够准备。但今天在这里,可没有让他能作准备的东西。
一个时辰里,他喊出的声音从堪称惨叫,逐渐变为叫不出来,仅能含糊呜咽。
我向下摸了一把血,刮在他脸上:“疼?那陛下猜猜,臣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衰败下去整日咳血时有多疼?危韶葬身火海被活活烧死时有多疼??这点痛是你该的,且狗屁都不算,明白吗?”
云何欢眼珠子都不活络了,神智和目光一般飘忽涣散。他早已忘却前尘,哪里听得懂我在讲什么。
我干脆讲点他能听懂的:“陛下,你是一摊死肉?刚刚才开始还叫唤两声,这会儿臣好不容易感受到了点意趣,你倒成了哑巴?你不叫怎么有意思?你不叫出来臣怎么满意??”
于是他努力地啊呀,哑得跟鸭子一般,半点都不好听。
要他怎么做都不会,我也不再多说,只倾身将他整个人压死,狠狠把他往死里抵去。他的吐息零碎地飘在我耳侧,脆弱又混乱,像是被溺住了,越来越汲取不到空气。于是我也再贴吻上他的唇,将自己的气息尽数渡进。我不要他昏睡,我要他清醒,疼更得清醒。
要溺死,一起溺死也好。
溺到深处时,一双小手捧住了我的脸,明明使不上一点力气,还发着抖,指尖却在我面颊上不停地擦拭。
我才恍然觉到,原来自己流泪了。
我停下,别开脸,给他放些许空隙。
他噎了两下,断断续续地对我说:“对不起,你……你别哭,别哭……别生我气了,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
之后,我不再给他留任何空隙。
空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云浪翻覆。
子时,内侍送了热水和药膏进来。云何欢有伤不能泡进去,我便把他抱坐在怀,蘸着帕子,从头到脚趾窝地细细擦拭。不过大约是这一场害得太凶,他瑟缩在我怀里,不时抽搐嘤咛,半天都缓不过劲。
等到把他翻过身上药时,他更是难受,一口将我另一胳膊咬住,满眼泪花都糊在我手臂上。伤口也往里缩紧了。
药膏几番没推到位置,我扇了他腰后重重一巴掌:“陛下,放松。臣是为陛下好,拖得越久,痛得越久。”
之后他呜呜地咬着我衣袖,身子发颤,却能忍住,不再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