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想问肖爱清,为什么组建家庭前,不先和质连生做回家人。
是因为他和周本进的事,所以很不理解,所以很疑惑难过,所以就救了他一命后就离开了,就好像没来过一样,肖爱清像是在惩罚他曾经的沉沦不清醒一样。
质连生脚步缓慢的去到停车的地方,站在驾驶位车门前,看到隋牧在闭着眼睛倚靠在靠背上,可能是睡着了,也可能是在闭眼养神。
质连生安静的看了一会,黑夜赋予隋牧深沉,让质连生不想也不太敢看到隋牧。从与隋牧坦白之后,一切都变得糟糕。
质连生不想和隋牧也要进行争吵,他的情绪已经到崩溃的边缘,腺体发烫发痛,耳朵还有一些轻微的间断的嗡鸣声。或许下一秒钟或者下一分钟,他就要因为这些变得止不住的疯狂。
他的手指连着敲了几下车窗,让闭着眼睛的隋牧挣开眼睛,转头来看向他,他才拉开车门,对隋牧说:“下车,联系你的司机来接你或者自己打车回去。”
隋牧没有动,质连生看到隋牧微蹙着眉头,眼里好像有一点担忧,隋牧问质连生:“你怎么了?”
质连生的眼睛酸涩的厉害,他不明白隋牧为什么流露出担忧的眼神,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问,一点也不适合他们的关系。
质连生冷硬的说:“下车。”
隋牧真的下了车,却将车门关闭后又将车门锁上。他站在质连生的面前,看着质连生的眼睛问:“你不是应该开心吗?”
质连生烦透这样的隋牧,他伸手去抢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隋牧手中的车钥匙,却被隋牧握住手腕,用了一些力,让质连生腕骨上的皮肤有些痛。
质连生用力的甩了一下,没能甩开。
质连生忍着脾气说:“隋牧,你放开。”
隋牧没有放开,隋牧沉声问质连生:“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要和我划清关系?”
质连生反问隋牧说:“我为什么不能和你划清关系?”
隋牧很难回答沉默这个问题,质连生不想在这里等待着他回答,质连生对隋牧说:“把我的车钥匙给我。”
今晚的隋牧像事故前的雨天里隋牧一样的难以沟通,握着质连生的手掌没有松开,质连生的问题不会得到回应,质连生的要求也不会被满足。
隋牧与质连生僵持着执拗的站在那里,质连生受不了这样的隋牧,他对隋牧说:“我手腕痛,你放开。”
隋牧握着质连生的手掌放松了一些,手掌的皮肤贴在质连生的手腕上,炙热的温度传递在两个人之间。
质连生垂眼看了一会隋牧握在手腕上的手指,那个在黑夜里昏暗的灯光下也闪亮的婚戒,他盯着隋牧的眼睛,轻声地问隋牧说:“你不是也觉得我做错了事吗?你为什么要和一个做错事的人结婚,要这样的和我纠缠?”
泪光闪烁的来回晃动的黑色眼睛,带着困惑迷茫,委屈和不甘心。隋牧摁下了车要钥匙的解锁键,他对质连生说:“质连生,我送你回去,你这样的状态不适合开车。”
隋牧拉着质连生的手腕到副驾驶的车门前,打开车门后松开质连生的手腕,他用身体和车门将质连生围困在方寸之地。
质连生背对着隋牧,犹豫了一段时间后上了车。
隋牧将车门关上,再度坐在驾驶位时,没有立刻驶离这里。副驾驶位上的质连生低垂着头,灰色的丝质衬衫上有几点水迹。
隋牧第一次见到质连生流下眼泪,隋牧叫了一声质连生的名字,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
隋牧的手掌抚上质连生的脸颊,干燥的指腹被眼泪弄得潮湿。隋牧的手指很快被质连生推开,隋牧看到质连生抬起手来,用袖口擦拭了几下,动作间,手腕上的和田玉珠子和珠子挤压碰撞在一起,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抬起头来看向隋牧的质连生除了眼睛和鼻尖有些红,几乎与平常无异。
隋牧看向前方,不再看质连生,他问质连生:“要信息素吗?”
质连生没有回应隋牧,隋牧还是释放了一些。
从山庄回市区的路很长,质连生在信息素的安抚之下睡了一段时间,醒来的时候,已经到市区的边际,霓虹灯绚烂的光影已经可以被遥看到。
睡眠和和信息素安抚缓解了质连生的情绪问题和耳鸣,腺体不再胀痛,质连生转头去看向隋牧,听到隋牧说:“我不知道你在上阳区的住址,先回家里住吧。”
质连生精神异常疲累,不想和隋牧多说话,质连生发出短促的音节:“嗯。”
车停在地下车库里,隋牧将车钥匙还给了质连生,隋牧走在前,质连生走在后,两个人始终隔着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