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看向四周。
村民们按照我的“指示”全部聚集在祠堂前，跪成一圈。
他们脸上带着恐惧和希冀，真把我当成了能平息“山神怒火”的圣女。
愚昧又可笑。
“系统，”我在心里问，“准备好了吗？”
没有回应。
实习系统0237已经沉默一整天了，自从青铜铃铛第三次自鸣后。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铃铛，它现在冰凉刺骨，表面甚至结了一层霜。
“开始吧。”阿萍的鬼魂飘到祭坛前，腐烂的手指指向中央的空位，“先点燃往生路引灯。”
我从怀里掏出那盏特制的油灯，灯油是用尸油混合我的血制成的，灯芯则是张雅的头发编织而成。
当火柴擦亮的瞬间，整个村子的狗同时狂吠起来。
“以血为油，以发为芯，往生路引，照见幽冥！”
火焰“噗”地燃起，却不是正常的橙红色，而是一种诡异的幽绿色。
灯光所照之处，村民们的影子突然扭曲变形，像是有自己的生命般挣扎起来。
“啊！我的影子！”一个村民惊恐地指着地面。
他的影子正用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我没有理会，继续仪式。
将青铜铃铛挂在灯上方，然后开始念诵招魂咒。
随着咒语进行，地面开始轻微震动，祠堂的瓦片“哗啦啦”往下掉。
“圣女！这是……”村长惊恐地爬过来想抓我的衣角。
我一脚踹开他：“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圣女’！”
说完，我一把扯下假发，为了方便假扮圣女戴的长发套，露出原本的短发。
然后擦掉脸上伪装的皱纹和斑点，恢复本来面目。
“是、是那个逃跑的女学生！”有人认出了我。
村民们顿时炸开了锅，几个壮汉跳起来想抓我，却被法阵边缘无形的屏障弹了回去。
与此同时，魂丝手链上的九道怨魂全部显形，飘在法阵上方，发出凄厉的尖啸。
“血债血偿的时候到了。”我冷笑着举起油灯，幽绿的火光映得我满脸狰狞，“好好看看你们造的孽！”
油灯的火苗突然窜高三尺，在空中分成十三道小火苗，对应十三位被害女性。
小火苗落到五个祭品上，祭品立刻燃烧起来，散发出刺鼻的黑烟。
黑烟在空中凝聚不散，渐渐形成一扇门的形状。
“轰隆！”
一声巨响，祠堂前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三米宽的缝隙。
一股腐朽的寒气从地底涌出，冻得人骨头生疼。
村民们尖叫着四散逃跑，却发现整个村子已经被无形的墙围住，无处可逃。
第98章 被拐卖后，我把拐卖村卖给了山鬼（9）
“叮铃……叮铃……”
青铜铃铛疯狂摇晃，声音大得像敲钟。
裂缝中缓缓伸出一只白骨巨手，扒住地面。
接着是第二只。
两只手同时用力，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地底爬了出来。
“山鬼……”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那是个三米高的骷髅，身上挂着破烂的巫女服，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绿色火焰。
最恐怖的是它的头发……
不是普通的发丝，而是无数根锈迹斑斑的铁链，像活物般在空中扭动。
“山神娘娘饶命啊！”村长带头磕头，额头撞出血来。
山鬼……或者说巫女陈六娘的怨灵，缓缓转头看向村长。
它下颌骨开合，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声音：“李德旺……你父亲用铁链锁我的时候……也是这么叫的……”
村长面如死灰。
他当然知道这个名字，那是他父亲，五十年代带头烧死巫女的村长。
我退到法阵边缘，让怨灵们自由发挥。
张雅第一个扑向村长，腐烂的手直接插进他胸口。
奇怪的是没有流血，但村长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像是正在经历极度的痛苦。
“活埋是什么感觉？”张雅在他耳边轻声问，“现在你知道了吧？”
其他女鬼也各自找到仇人报复。
阿萍附身在一个老妇人身上，控制她拿起菜刀砍向自己的儿子；
八十年代死的纺织女工小翠，用纺线勒死了当年强女干她又虐杀她的老头……
整个村子变成了人间地狱，惨叫声此起彼伏。
山鬼站在中央，铁链头发自动飞出，缠住那些想逃跑的村民。
铁链勒进皮肉，鲜血顺着链子流下，被山鬼吸收。
每吸收一些鲜血，它的骨骼就更凝实一分。
我站在一旁，突然感到一阵空虚。
复仇的快感来得快去得也快，看着这些畜生哀嚎，我并没有想象中的满足。
魂丝手链上的光芒正在减弱……女鬼们复仇后，怨气正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