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臣冤枉啊!臣并没有侵占土地,微臣是正常付钱购买土地。也未曾收揽美人,只是那些女子家中很是清贫,为了给家里其他人,多吃点粮食,心甘情愿跟了我。
微臣也是见她们可怜,才被迫好心收留了她们,微臣并未做那等逼迫之事,让她们委身于臣……”
程玉见何县令如此巧舌如簧,冷意更甚。问道:
“你所谓的购买土地,就是让手下人拿着只有市场价十分之一的价格,去强买强卖?你派过去的人,还在强买强卖中,致使两个村民受重伤?”
“是那些贱民……”
何县令接触到程玉的目光,慌忙止住话头,转而说道:
“是那些村民十分野蛮,不服从管理,负隅顽抗,才致使他们自己受伤,虽不是微臣之过,但微臣也让手下给了他们看病的钱。
长公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何县令趴在地上,高呼冤枉。
程玉都被气笑了,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看来自己是太讲理了,倒让他如此张狂!竟敢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何县令,你这脸皮当真是比茅厕的墙还要厚!你鬼话连篇,也不怕咬了舌头!
你为了侵占土地,让手下暴力执法。致人伤残后,就给了几文钱让他们看病,那几文钱哪里够看病,不过是你用来嘲讽他们无力的证据,如今却被你厚颜无耻得用来为自己开脱?
至于那些女子,只因被你窥见年轻貌美。你只需一个眼神,自有手下的人来为你送来。
自古民不与官斗,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昏官,你兵不血刃,只需一个眼神,一句话,交代下去,就有人为你做伤天害理之事,而你则是道貌岸然的装作不知,然后享受其中。现如今,当着本宫的面,一而再再而三的巧舌如簧的掩盖罪行!
来人!扒下他的官服,摘去他的乌纱帽!押入大牢,之后定罪。既然做不了好官,那就让别人来做!”
何县令听到此,心里咯噔一下,慌忙大喊:
“长公主,臣罪不至此啊!您不能这样做,臣、臣与李尚书相识!”
“哦?李尚书?押下去!”
程玉在原主的记忆里找到了李尚书,哦,那老头,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多久了!
何县令见提了李尚书,程玉依旧不理会。心下更慌,李尚书是朝中权势抱团的第一人,连圣上也受到掣肘,为什么长公主不怕。
何县令又转而辩解道:
“长公主!当今圣上以仁德治国,正是用人之际。臣所犯之罪,不过是小事儿,您如今这样做,岂不是让其他臣子寒心?”
程玉挥手示意,让侍卫停下动作。
“哼!在你看来这些都是小事?你是觉得其他臣子也如你一般做事?”程玉反问道。
“臣、臣并无此意!”何县令也不傻,并不想拉其他大臣下水。
程玉站起来走到堂下何县令面前,居高临下的说道:
“当今圣上仁德,以仁义治天下!是想造福百姓,而不是把你们这些狗官蠹虫的胃口养大!像你这样的狗官,不需要跟你讲仁义道德!
呵,你又哪里懂什么仁义道德?!你以为你身后的人会保你吗?就算那人知道了,你也只会是被弃车保帅的弃子!”
何县令一下子像瘫倒在地上,像被抽掉虾线的软脚虾,任由侍卫将他拖走。
程玉见何县令,到现在还没有醒悟,不由地想:
在这种父母官下,百姓受了多少苦,冤情肯定不少!
于是,程玉让人找来案宗,随手翻开最近几个月发生的案宗,果然记得一塌糊涂,不清不楚。
当即下令广而告之老百姓,若有冤屈,可现在来衙门申冤。
消息刚散出去,并没有老百姓前来。
尽管有血和泪的冤屈,但那些老百姓都不敢。
他们只是在观望,那是对县令的惧怕,和掌权者的不信任。
是朝廷失去民心!
谁让他们曾经遭遇的掌权者,不在意真假事实,只觉得把麻烦案件解决就行。
要么收到奉上的贿赂钱后,将无辜的一方屈打成招;要么各打五十大板,草率结案,粉饰和平!
至于谁受委屈冤枉,管他呢!他们只要业绩,只要表面上一团和气。
在这种情况下,老百姓即使有冤屈,也大多不敢报官,怕没得到公允,反而惹一身骚,再把自己搭进去。
正因如此,消息虽传出去,但老百姓竟然无一人前来报案申冤。
于是,程玉找出前几日的案件,派人将苦主带过来,重新找证据审判。
当着衙门外围观看判案的老百姓的面,该放的放,该抓的抓!绝不徇私!
一时之间,老百姓心头的阴霾散去不少,纷纷拍手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