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意识渐渐模糊,坠入短暂的梦境。然而,就在他即将完全沉入睡眠时,突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阮绵猛地惊醒,睁开眼,正对上方时赫那双冰冷的眼睛。那双眼睛像深渊一样,仿佛要把他吞噬。
心脏骤然紧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呼吸几乎停滞。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被方时赫一把按住,嘲讽道:“我不在,你倒是睡得香。”
阮绵身体微颤,说不出一句话,只用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看着方时赫。
方时赫眼眶发红,不满的掐住他的下颌,“你还真是难教,怎么都学不乖。”说完拿起抽屉里的遥控器。
“不要!”阮绵总算有了一丝反应,瞪大眼睛尖叫起来,扑过来去抢他手中的东西。
方时赫一把将他推倒,打开房间的360度环幕投影,找到那个播放过无数次的视频。
视频中的雨声和窗外的重叠,四面八方都是他和方时赫的脸,惨叫声清晰环绕在耳边,阮绵闭上眼捂紧耳朵躲到床角,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方时赫抓住他的脚踝将人拖到床中间,三两下将衣物丢到一旁。
“说过多少次,眼睛要睁开,看着我。”方时赫强迫阮绵睁开眼,动作急躁,没有任何缓冲。
疼痛刺激的生理性眼泪不断从眼尾流出,发际和耳朵一片濡湿。
“痛就叫出来。”
阮绵咬着牙一声不吭,方时赫掰开他的嘴丢了一粒小米分丸进去,又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吐出来。这玩意儿是陈子豪给他的,据说效果极佳。
阮绵剧烈挣扎,眼睛因为惊恐而瞪得溜圆,两条细瘦的胳膊被按住无法动弹。
药丸融化在喉咙管里,一股奇怪的味道,阮绵的心凉透了,泪水爬满了全脸,浑身散发着死气。
方时赫见他这幅样子自嘲道:“放心,我还没坏到那种地步,只是助兴的。”
说完自己都觉得心酸,什么时候他想要一个人还得沦落到下药的地步。
药效很快发作,阮绵浑身软得像一滩泥,身体浮起一层肉粉,他看着方时赫,那双空洞的眼睛终于有了情绪。
“我恨你。”
他声音很低,还夹杂着喘气,让话听起来不那么刺耳。
方时赫停下动作,将视频关掉,哼了一声,“那很好。”
我要你恨我,也不要你对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你个畜生。”
“你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
“……”
阮绵神志模糊,一改往日的胆小乖巧,嘴里一边喘气一边恶毒咒骂,甚至爆了两句脏话问候了方时赫的爹妈。
他想激怒方时赫甩自己两巴掌,让自己清醒清醒。
方时赫偏不让他如愿,反而觉得很新鲜,换一个人敢辱骂他爹妈他能打的人断子绝孙。
“你还会说脏话呢宝贝儿,继续骂,我爱听。”
他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动作也越发激烈,阮绵气得闭上嘴又开始当哑巴。
“再骂两句我听听。”
阮绵不吭声,甚至压抑着喘气地力度。
难得这么好的机会,方时赫就想看他骂自己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有些拉不下脸,从没干过这事儿,但是阮绵很干净,又是自己老婆……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很快如他所愿,阮绵又低低骂出声,抬起软绵绵的手去推他的头,纹丝不动,却像在抚摸。
方时赫将嘴里的热流吞下,捧起阮绵的脸,将他脸上的泪珠一一用舌尖舔净。凑到他耳边:“你只能是我的。”
“你滚。”眼泪争先恐后夺眶而出。
阮绵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挣扎着起身,浑身痛的像被人狠狠打过。啾啾在他脚边打着圈,嘴里喵呜的叫着。
“哥哥这就给你弄吃的。”他小声开口,声音像破锣鼓,下床站起身时,两条腿跟软面条似的支撑不住倒在地上,阮绵跪爬到猫食盆跟前,颤颤巍巍的倒了一碗猫粮,“快吃吧。”
啾啾一头埋进盆里大口吃了起来,看来真是饿坏了,他有些愧疚的摸了摸它的头。
自己肚子也饿的咕咕叫,他艰难从地上爬起来,去厨房给自己下了一碗面条,温热的食物滑经食管进入胃里,才有了一丝活着的感觉。
阳光从窗帘缝隙里漏出来照到床上,陆砚洲被刺的皱了皱眉。他从床上挣扎着起身,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细针在颅内扎刺。
他揉了揉太阳穴,昨晚被将鸣几人灌了不少酒,最后是陈特助搀扶着他回家。他摸到床头的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喂,小陈,帮我送点解酒药过来。”他声音沙哑,顿了顿,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再买点治跌打损伤的药,一起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