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广纳妃嫔的谏言依旧天天都有,李澄不是不喜欢美女,只是莲花是打潜邸里就跟着他的正妻,他觉得因为她北陆贡女的身份不能封她为皇后已经很对不起她了,如何宠她都是不够的,还要广纳妃嫔?
但是他没有皇子,这皇位也是很危险的。
各大士族门阀蠢蠢欲动,都想把自己族里的女儿送进宫生皇子,感觉那些大臣就把他当成了播种机。而且必须播下带着自家血脉的种子。
他边神经兮兮地琢磨着这些事儿,脑海中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就在这时,韶书雪缓缓从凤仪宫的大门中走了出来,她的眼眶红红的,应该是舍不得李和静又哭了一场。
看着韶书雪的身影,他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既能为他生下儿子又不会引发外戚干政的绝妙法子。他的眼神变得坚定,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儿孙绕膝的样子。
他轻轻附耳对身旁的谢蒙恩低语,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般那般的吩咐了一番。谢蒙恩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恭敬地点了点头,带着一个内侍匆匆离去,显然是去执行他的命令了。
韶书雪在不经意间缓缓抬头,视线恰好捕捉到了不远处正静静凝视着她的皇帝。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有一种一眼万年的感觉。
李澄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在盯着棋盘,又仿佛在看着舆图。
他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韶书雪,那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几分思索,让韶书雪心里不禁有些发毛。她感觉陛下的目光仿佛在研究这碟子菜要如何下咽。
她心中一惊,忙整理好心情,带着两个贴身丫头快步走了过来。
她身材高挑,比一般女子要高出不少,却长了一张娇艳欲滴、娇美动人的脸蛋,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韶书雪一走进,李澄便闻到她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露的味道,这股清新雅致的香气令他心旷神怡。他忍不住再次仔细打量起眼前的佳人。
她身着一袭米黄镶领、墨绿底子、黄玫瑰纹样印花缎面对襟褙子,下搭一条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整体装扮优雅而大方,彰显出她独特的气质与品位。那精致的缎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为她增添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她的发髻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她对完美的追求与美貌的在意。
在她乌黑柔顺的秀发间,佩戴着一枚璀璨夺目的赤金拔丝丹凤口衔四颗明珠宝结,那金光闪闪的宝结与她高贵的气质相得益彰,更添几分雍容华贵与典雅庄重。而那朵精致的翡翠攒银丝八爪菊花钗,则巧妙地点缀在她的发间,如同一朵盛开的菊花在微风中摇曳生姿,散发着迷人的光彩,令人为之倾倒。
她的指甲也染得恰到好处,颜色鲜艳而新嫩,宛如初绽的花瓣般娇嫩欲滴,看起来应该是刚刚精心染制出来的。那精致的指甲形状与细腻的色彩,无不透露出她对于细节的极致追求与对于美好生活的无限热爱。每一个细微之处都彰显着她独特的韵味与品味。
李澈有四个儿子都是她所生育,然而命运弄人,李澈去世后,那四个年幼的孩子都被邓玥所杀。面对如此巨大的打击,她却依然坚持涂脂抹粉,将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或许在她看来,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韶书雪盈盈下拜,道:“妾身叩见陛下。”
李澄忙亲扶了她起来,道:“弟妹这是刚去看了和静?”
李澄的目光在韶书雪身上停留了片刻,仿佛要将她身上每一个细节都尽收眼底。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腰间蹀躞带的金镶玉扣上摩挲,那是一枚价值连城的玉佩,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不知道韶书雪答了什么,因为不重要。
忽然,他轻笑一声,那笑声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漾起层层涟漪:“弟妹这身玫瑰纹样的衣裳,倒比御花园新开的朱砂牡丹还艳丽三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玩味,几分调戏。
他说话时,热气扑在韶书雪耳畔,让她感到一阵酥麻。韶书雪微微侧头,想要避开这股热气,却惊得她耳垂上那对景泰蓝镶红珊瑚耳铛微微颤动,如同两颗跳动的心脏。
韶书雪垂眸盯着自己鞋尖缀着的珍珠,那些珍珠圆润光泽,却在此刻显得黯淡无光。她的声音细若蚊蚋,仿佛害怕被旁人听见:“陛下谬赞,不过是旧年做的衣裳。”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谦卑,几分拘谨,仿佛真的只是随便穿了一件旧衣裳。
然而,韶书雪袖中的双手却绞得帕子发皱,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她回想起李澄方才附耳低语的模样,那眼神、那语气,像极了先帝在世时与文宗皇后元殊眉来眼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