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乔晟惊愕地看着她,瞠目结舌……
难道是因为舒梁明没有等到干细胞,才让李超凡做出那种事?怎么可能?
“不,不是的,翊歆,你听我说……”
“你还想说什么?!”她听不进去他说的任何一个字,“就是因为你擅作主张,把我给舒梁明的干细胞转移到了你妈妈的手术台上,才我让我妈妈在即将得到释放的时刻遭人凌虐!你爱你妈妈,你想要她活命,你有没有替我想过?你为了救你妈妈,有没有替我妈妈想过?!”
第二百零二章
“不是的,翊歆!你镇定一点,不是你说的那样!”他握住她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平复,却只是让她更加激动。
她推开他,不让他碰她,戒备地看着他,好像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元乔晟,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任何话!如果你想证明你爱我,那你就跟我去把离婚手续办了!我没有办法跟一个害死我妈妈的人生活一辈子!”
元乔晟彻底僵住。
这个样子的文翊歆是他所不认识的,她就这样贸贸然给他定了罪,而且是永无超生的死罪!
“是妈让我把你的干细胞转移给我妈的!是妈让我这么做的,翊歆!”他顾不得那么多了,更详细的解释只有等她冷静下来才能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她拿走扣在他头上的帽子。
文翊歆怎么可能相信?任何话语于她而言都是苍白无力的,是谎言,是不可能再信任的!还有什么比悲伤更沉重?还有什么比谎言更甜蜜?
她看着他,眼泪直流,“我妈都已经死了,你却还要把过错推到她头上?元乔晟,我真的错看了你,真的错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翊歆,都是真的!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吗?我去见过妈妈,她被李超凡绑走的时候,我去见过她!就是那个时候她让我安排好,把要给舒梁明的干细胞转给我妈妈……”
“你说谎!我妈怎么会知道你妈妈的事?”
“妈妈知道的!在办理股权转让的时候,妈妈就跟我把话挑明……”
“你不要再说了!”文翊歆捂住耳朵大喊,如果可以,她想要捂住脑袋,捂住心脏,让头不痛,让心不疼,“我不会相信你了!再也不会相信你了!”她突然指着门外,“你去跟白雅芙破镜重圆!你去找她!去对她负责到底!去接手你的斯威夫特!你去!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翊歆!”
元乔晟握住她的手,试图把她的手拉下来,可是她却十分反抗,挣扎着不让他碰,连连后退,撞上了鱼缸才停下。
他满眼疼惜地看着她,然而在她的眼中,净是含恨的戒备……这种眼神,就好像是她把小熊扔在地上的那时,眼中所投射出来的光芒。
她对他,也到了这一步了吗?
文翊歆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眶里泪水还在汹涌地流出,“元乔晟,离婚吧!我不需要你把我当成恩人一样对待!我不需要!我不想看到你满怀歉意地看着我、同情我,我不需要!我只要你离开,我只要离婚!我没有办法跟一个欺骗我、害死我妈妈的人生活在一起!”
元乔晟眼中的疼惜转变成了哀伤,厚重的哀伤铺满了他漂亮的双眸,弥漫了整张满是憔悴的俊颜,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究竟是她的话伤了他,还是他已无言以对?他不知道,唯有重重地叹息,“你现在在气头上,我等你气消了以后再跟你说明。我先去做早餐,不管怎么样,东西还是要吃。”
说完,他落寞地转身,步伐沉重地走出正厅。
文翊歆顺着鱼缸缓缓坐在了地上,双手无力地放在两边,呜咽着哭出了声。他明明知道她最无法容忍的就是欺骗,明明知道她最看重的就是爱情,明明知道最在乎的亲情就是父母……他明明都知道,为什么还要一再地冲击她的底线?难道就是因为她爱他,她信任他,她依赖他,他就可以把她的爱、她的信任、她的依赖当成为所欲为的筹码吗?
如果是这样,她对他而言,究竟算什么?
恐怕“恩人”这个词,都是一种奢望……
文翊歆,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以为你出生富贵人家,就会一路顺畅,不需要经历那些贫苦人家的孩子会遭遇的苦难,不会像她们背负着患重病的父母,还有需要照顾的弟弟或妹妹,换不完的债务……你以为你有父有母,有爱你的丈夫,父母会为你计划将来,丈夫会为你打理生活,了无牵挂……
是的,现在你是了无牵挂了,就是你想有牵挂都有不起了……
骗子!全都是骗子!统统都是骗人的!虚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