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
这是谁啊?
她遭遇了什么事吗?
咦……这不是繁鸿企业的千金大小姐吗?
是哦,前几天她妈妈不是才从莱诺酒店跳楼自杀的吗?
哪是跳楼自杀啊?那分明就是被人陷害的……我听我在警局里工作的侄子说,她妈妈是被人强暴了,没脸再活在这个世上才选择跳楼了结生命的。
啊?不是吧?怎么可能会这样?那她们母女俩也太惨了吧?
还不知道吧?听说昨天下午她的养父也被匆匆忙忙地送到了医院,据说是脑梗塞,估计是知道她妈妈跳楼的原因了……
唉,真惨啊!多么幸福美满的一个家庭,好生生的,偏偏变成了这样,真是造孽!
还不是惹上了不好惹的人?所以说,在繁厘,惹谁都不要惹郝氏,跟黑道有关的,真是惹不起……
……
“翊歆?翊歆你怎么在这里?来,跟我回家,跟我回去,走,我扶着你,小心点……”
“翊歆?!翊歆!”
“翊歆——”
霍竞航眉头紧皱,别无他法,只好把昏迷的文翊歆扶起,紧接着舒嫒拨开人群,凑到他跟前按住了他的手,“你要带她去哪里?”
“她晕倒了,我先送她去医院。”说着,霍竞航就要抱起她。
舒嫒顿了一会儿才提步跟上,却在霍竞航把文翊歆放进车子之后,她轻声说:“送她去市医院吧,让我爸……”
霍竞航要到驾驶座的动作猛地停下,侧过身定定地看着低埋着头的舒嫒,好一会儿,他才呼出一口气,一语不发地上了车。
舒嫒看了一眼后座里的文翊歆,她脸色苍白,像是经历了什么重大的打击……重大的打击?妈妈去世了,还不算重大吗?她暗自叹息,拉开车门。
然而霍竞航并没有驶向市医院,而是调转方向,前往彦悦医院。
舒嫒看出了路线的改变,惊讶地质问:“不是让你去市医院吗?你带她到这里做什么?”
霍竞航一言不发,专注开车。
舒嫒急了,“你知道我爸爸并没有手术吗?文翊歆她不同意捐干细胞给我爸爸,现在她昏迷着,是救我爸爸最好的时机!”
霍竞航侧眼看她,淡声问:“所以你现在打算把翊歆弄到医院,趁着她昏迷抽走她的血细胞吗?”
“我……”
“小嫒,我跟你说过很多遍,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我没有在针对她!”
“可是你无形中带给了她伤害!”车子紧急地在路边停靠下来,霍竞航隐忍着怒火对舒嫒说,“你看看她,你看看现在的文翊歆,哪里还有一点以前快乐的气息?难道这不是因为你们舒家吗?你们已经逼死了她的妈妈,究竟还要逼她到什么地步?!”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把霍竞航打得侧过脸去,僵硬着半天都没有动。
舒嫒哽咽地看着他,在下车前,咬牙道:“霍竞航,你开口闭口都是你们舒家,这是不是说明在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已经嫁给你们霍家这件事?!”
霍竞航一动不动,好半天,才苦涩地抽动唇角,像是在缓解脸颊的疼痛,又看了还处于昏迷的文翊歆一眼,继续向彦悦医院驶去。
病房的门打开,霍竞航忙迎着摘下口罩的医生走去,问:“医生,她怎么样?”
“情绪有些不稳定,目前,其他状况都还好。”
霍竞航大大地松了口气,紧接着就要进病房。
医生拦住了他,“文小姐现在虽然醒来了,但是,有些话我想还是应该让你知道。”
霍竞航没想到医生竟然知道她是谁,可脑子一转,繁厘市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他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文翊歆?
压下心头的苦涩,他问:“什么话?”
“隐忧伏疾。”医生顿了顿,像是在给他领会的时间,“其实文小姐醒来有一会儿了,但是情绪低落得很,我们跟她说话,她也没有反应。霍先生,人的精神世界一旦坍塌,身体崩溃是迟早的事,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霍竞航愣住了,“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翊歆她……”
医生抿唇,“虽然她的身体目前是没问题,不过,根据对她的精神状态来看,生活里,你们需要多多留心。”
霍竞航点点头,没再多说,推门而入。
冰白的病床上,文翊歆抱膝而坐,乌黑的长发披在肩膀和后背,黑与白的强烈对比,使她的脸色看起来白的近乎透明,透明得让她看起来像一滴泪珠,被泪水浇灌出来的一朵暗色蔷薇。
霍竞航平衡了沉重的心情,才在床边坐下,“翊歆,现在好些了吗?”
文翊歆没有任何反应,很长时间,都没有丝毫的反应,仿佛坐在眼前的只是一个木头人,一具躯壳,没有血肉,没有灵魂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