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南蛮来说,也是加害者,虽然他是奉命而为。
“顾淮愿以死谢罪!”
而另一边的苏喜宝一边鼓捣机甲,一边听着小米传过来的视频里几人的交谈,听到这就怒了,按下音频对讲。
“顾淮,你的命不是早就是我的了?你要是敢死,我把你的尸体挂太阳底下晒干,每天让人朝你的尸体吐口水!”
“女儿!喜宝!”南蛮王眼睛亮了,抹了把脸喜笑颜开,踉跄着起身四处看,没看到苏喜宝。
顾淮面色一僵,又给自己斟了杯酒。
苏大山和大祭司对视一眼,大祭司瞪了苏大山一眼。
苏大山咧嘴笑,这丫头,明明是不想顾淮死,还是说得这么霸道难听,多多少少受了大祭司的影响。
南蛮王以为是自己的幻听,神情黯然下来:“顾将军,我是恨过你,恨不得生吞了你。但我虽愚鲁,也知先前不过是立志不同。
你对中原皇朝来说,是个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却被君王猜忌,被灭了门,也是个可怜之人。
何况你现在是共荣联盟的核心人物之一,也是我南蛮对抗中原皇朝的希望,万万不可轻生!
以前我是不知道喜宝就是我女儿,现在既然知道了,下一任的南蛮王就是她,我太累了,我要歇歇了。”
说完打了个酒嗝,就趴在桌上呼呼睡去。
迷迷糊糊好像听到苏喜宝的声音:“谁稀罕当你那劳什子南蛮王!还要向中原皇朝岁贡!”
薛酒派使臣去交涉,没见回音,心里正着急。
这日辗转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次日清晨,他准时醒过来,却听到轻鼾声从床铺里侧传来。
行军在外,床褥仅是铺在一些干枝枯叶之上,就着地势,铺得并不宽,床铺里侧地势低,可以简单理解为床铺里侧的地上。
“谁?”薛酒警觉地拔刀挑开被人拥着的被子,一时间有些傻眼,“姐夫!”
人前都是王上,薛将军的称呼,私底下他们互称姐夫,小酒。
南蛮王也没想到自己一顿酒喝完,就被无声无息地送回了小舅子床边,有些懊恼。
而薛酒得知共荣联盟那个传奇的小圣女竟然是他亲外甥女,激动万分。
得知亲外甥女已经看到过自己,还嫌弃自己满脸络腮胡,连忙刮了胡子,沐浴得干干净净,将发髻梳得整整齐齐,又找了身相对最好看的常服换上,独自一人骑着马儿就投奔自家小外甥女去了。
再加上苏大山等人已经知晓他和喜宝的关系,也知道他们本来来此只是为了将冲动的南蛮王接回去。
因此他很顺利地就见到了苏喜宝。
苏喜宝一看,薛酒这胡子一刮,除了黑了些,看着倒是和自己确实有几分相像。
对于薛酒激动得涕泪横飞的模样,苏喜宝也有些嫌弃,但听过南蛮王酒醉之后的话,容忍度倒是高了不少。
而且薛酒也没有明确说自己是她舅舅什么的,只说喜宝和他姐小时候长得真像。
宁九月一开始对薛酒还挺防备的,像只护犊母鸡似的,随时盯紧了薛酒。
但在薛酒跪下来向苏老太和他们磕头,感谢他们当初从葛文章处救回喜宝,并待她如己出,照顾她时,宁九月心虚了。
她自认为他们对喜宝的照顾,绝对没有喜宝对他们的照顾来得多。
要不是喜宝,他们哪能在灾年丰衣足食的?
要不是喜宝,他们早和其他一些部落一样,被屠杀抢掠了,还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怎么能迁到这里来。
要不是喜宝鼓励和让蔡文姬和刘禅教她兵法啥的,她一个普通农妇,怎么可能到现在手底下也能带兵了。
待薛酒说到自己亲姐姐没了,但看到宁九月就觉得亲切,求认宁九月为干姐姐的时候,宁九月不好意思地捂嘴就直点头。
于是,薛酒再度回到南蛮驻军处时,南蛮王很气愤地得知了薛酒没像他那么鲁莽,直接认亲,而是认了宁九月当干姐姐,迂回地成了苏喜宝的干舅舅。
气归气,当即南蛮王便跑去认苏老太做干娘,认了苏大山做大哥,苏二龙做弟弟。
于是,一家亲之后,南蛮王满眼期待地看着苏喜宝。
苏喜宝这没心没肺的孩子也看得心酸,却是很无语:“叔?”
南蛮王愣住了。
大祭司不厚道地哈哈大笑。
苏喜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老东西,有什么好笑的。”
大祭司脸黑了,瞪了苏喜宝一眼,看着南蛮王一脸便秘的表情,没忍住,再度哈哈大笑起来。
苏喜宝钻进蜘蛛机甲里,吆喝着进山去找云羽打猎去了。
苏二龙强忍住笑,看着南蛮王,没忍住补了一刀:“昨夜我们劝了她许久,她刚决定认你这个亲爹,没想到你这一早就来给自己重新定位成她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