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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66)

于是,他们问池小池打算怎么处理。

池小池很客气道,麻烦你们了, 镇静剂加量, 我马上到。

放下电话后, 池小池表示:“周开真是想多了。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061对此表示赞同。

现在没人比沈长青更希望周开长命百岁了。

池小池取了根烟叼在嘴里,并不打算点燃。

上个世界里,程沅的嗓子金贵,不能抽烟;这个世界里的沈长青身上又有伤,池小池曾一度怀疑这是个倡导禁烟的主神。

不过也有好处。这么久过去了,他对烟的需求淡了很多。

他问:“周开的财产怎么样了?”

061说:“我查阅了这边的法条,像周开这种情况,离婚后起码要把他手上二分之一的资产切割给沈长青,每月还要支付高额的赡养费,加上Sam答应给沈长青每年5%的公司干股红利,足够保证沈长青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这几十年的衣食无忧,是用三年地狱,两条性命赌来的。

池小池叼着烟,仰面看向天花板,自言自语:“到底值不值得呢。”

061说:“至少现在来看是值得的。”

池小池:“……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061:“猜的。”

池小池说:“六老师,老实说,你是不是在我脑袋里放了什么盗取信息的病毒。”

061笑:“这么说,我猜对了。”

“也没有奖励,猜它干什么。”

061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为什么,就是想猜猜看。

尽管听上去很无聊,但是和池小池在一起,061能体验到人类的感情在体内缓慢苏醒的感觉。

不过,他不清楚自己是喜欢这种感觉,还是喜欢和池小池待在一起。

医院当然是要去的,无论如何,周开还是沈长青名义上的丈夫,他闹得不可开交,沈长青也不好缩头不出。

池小池把未点燃的烟放入烟灰缸,慢条斯理地梳洗整理,也没刻意打扮,只以得体为第一要务。

来到医院,池小池先去看了一眼周开。

镇静剂的药效仍在,他倒在床上昏睡着,脸颊油亮浮肿,头发蓬乱,其中的白发已经藏不住了,根根支出,看上去颓唐得很。

池小池转去医生办公室,询问周开的伤情。

女医生在据实以答之余,也对沈长青很是同情。

沈长青低头,温和一笑:“没事儿,都过去了。”

这样漂亮又好脾气的小青年,任谁看了都喜欢,女医生更是母性大发,说:“以后常来医院做体检吧。年轻时身上落下的伤可大可小,如果没有疗养好,到年老时会有后遗症的。我们的院长也很关心你的事情,说如果你来了,我们医院可以为你提供无限期的免费体检。”

沈长青羞涩地垂下头:“谢谢。不过,我可能很快会离开这座城市了。”

女医生对此也很是理解,问:“离开这里也好。之后打算去哪里呢?”

沈长青说:“还没有想好。”

061看着池小池的笑颜,一时晃神。

……其实早就想好了。

沈长青还活着时,最喜欢翻阅各种地理杂志,每次翻到和墨尔本有关的内容时,他都会注目停留许久。

那是全球公认的宜居城市,偏于文艺,略带秀气,有着旧城镇的风味,悠闲又慢吞吞的,最适合一个人默默疗伤。

这两天,061负责看账,池小池则把家里的地理杂志统统翻出,把与墨尔本有关的内容都复印、剪裁下来,并着手搜寻墨尔本的房源信息。

不知为何,看着认认真真做剪报的池小池,061一颗心像是浸在了带蜜的温水里,软得不行。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绪,有点陌生,他甚至很难在第一时间为这种感觉找到一个合适的名词解释。

正在这时,一名男护士敲门进入医生办公室:“26号醒了,说要见沈先生,吵闹得很凶。”

刚才还满眼温柔的池小池眼睛里立刻闪出了小狐狸一样的光泽。

他对061说:“还活着呐。”

061:“……”突然觉得周开还是昏着比较好。

小狐狸翘着尾巴晃进了病房。

进入前,他请医生留在外面。

女医生有些不放心:“你确定要一个人去吗?”

“……不是一个人。”

随着沈长青这句话,一个从刚才起一直坐在走廊上、气质温儒的高挑男子站起身来,对沈长青微微鞠躬,一口普通话相当标准:“沈先生。”

他是华人,姓赵,赵观澜,是池小池特地聘请来的金牌律师。

沈长青今后再不会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甫一推开病房门,周开锐利的眼刀就扫了过来,恨不得用一双眼把沈长青凌迟处死。

池小池却根本不在意他的态度,在距床边一尺处拉了把椅子坐下。

他殷殷垂询:“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二人的地位和状态,现如今已经是彻底地交换了。

以往,都是周开在床边俯视他,欣赏着他在沈长青身上烙下的伤痕,并施以廉价的同情,以沈长青的惊慌、恐惧、仇恨为乐。

现在,池小池全盘复制了周开的眼神,将看畜生一样的目光投向周开。

周开被自己惯用的招式反噬,十分恶心。

他努力地往上挣扎,想要让自己坐直。

他不能容忍沈长青在这样的角度看他!

“别扑腾了。”沈长青说,“想复健,得在两个月后。医生说了,你这样的情况,如果复健情况良好,再加上药物缓解,偶尔还可以拄着拐杖起来走两步的。”

周开瞪圆了眼睛:“……你说什么?”

他慌张地用尚完好的手去掐自己的腰,腿,却发现一点儿知觉都没有。

……不是药物反应?不是短暂的后遗症?

他要瘫了?!

周开向来只有漠然、嘲弄和睥睨的眼睛里,染上了一层绝望。

他只是撞了一下车,他只是想教训一下沈长青……

……对了,沈长青!

他肋骨挫伤,已经深刻领略到了沈长青前些日子的痛苦,多说一句话、多喘一口气都疼得面色铁青。

他咬着后槽牙,虚声道:“是你,你是故意的……是你算计我,视频、年中聚会,还有车祸的事情——”

不得不说,从某种意义上说,周开真相了。

但池小池没有打算解释或者说服周开,只静静地看着他发癫。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我长了嘴不是为了跟这种人开辩论会用的”。

对于杨白华、周开来说,这些人自有一套根深蒂固的价值观,要想改变他们,不如叫他们重新投胎来得更简单些。

池小池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有着漫长的时间,去反刍自己酿下的苦果滋味。

他看了一眼赵观澜。

赵观澜从刚才进来,就眼观鼻鼻观心,甚是儒雅,一开口也是淡淡的:“周先生,请您冷静一些。”

周开粗暴道:“你是什么东西?滚!”

赵观澜也不动怒,打开公文包,将内里的文件一样样取出:“恕我直言,您这样喳喳叫,对您的伤势恢复不利。我建议您不要说话,听就好。”

周开涨红了脸,正要开骂,赵观澜便平静地翻开了手中的文件夹,扶一扶金丝眼镜:“我代表我的当事人沈长青先生,向您提出离婚,并处理后续的财产分割、人身损害、精神损害等一系列赔偿。接下来一段时间,您会经常看到我,您还是尽早习惯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