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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112)

一场战斗下来,获胜者可从败者体中吸纳相当的能量,从而实现快速的自我进化,胜得越多,胜得越漂亮,获取的能量越多。

而收集的能量达到一定区间以上,便能进化为Alpha,处于中间值的则是Beta,而凄惨落败的,能量被剥夺到一定区间以下,会催使其体内多种性能发生异变,变成Omega。

说白了,不过是在现代社会体系监督下的丛林法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而星球之所以这样重视军备和战力,是因为此地恰与一颗虫星比邻。

虫星资源枯竭,生活条件极其恶劣,有大量巨型铁甲虫栖息,为了掠夺资源,虫星自然将目光转向了距离光年最近的几处星球。

千百年以来,唯有这颗星球还有文明存在,究其原因,就是这种斯巴达式的军事训练,培养了一批又一批战士,保住了星球的命脉。

这种推崇武力、强者为尊的社会模式下,获胜的年轻一批Alpha便是国家新的战士。作为战士,他们可以免费获取星球资源,地位也会随之提高,颇受尊崇。

Beta则负责工作,维持社会的正常运转,为Alpha提供资源。

而不能战斗的Omega,对这个星球来说价值最低,只有在床上是难得的极品,而下了床会被如何对待,全看豢养Omega的人的良心。

对许多出身较低的孩子来说,这场机甲比赛是通往上层社会的一把金钥匙。为了这场比赛,他们会拼尽全力。

因此,与一般abo世界不同的是,这里的阶级固化并不严重,但并不意味着不存在阶级。

原主就是在这种社会模式下应运而生的产物,人牲。

所谓的“人牲”,大多是由富裕人家豢养的。

因为想要维持自家持续享有丰厚资源的现状,也因为不舍得自家孩子吃太多苦头,许多人家会重金雇佣出身贫民窟、与自家孩子同龄的小孩儿,教他们战斗,让他们在最终的竞赛中输给自家孩子,把能量传给自家孩子。

说白了,就是一节移动的、一次性的电池。

原主姓季,叫季作山。

起初,他答应做“人牲”,是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虫族瘟疫,夺走了他父母和大姐的性命。而在大灾之后,他还有四个弟妹要抚养。

小小的孩子连眼泪都来不及多流。他忙着为活人而活,没时间为死人哭泣。

季作山在终日阴雨连绵的黑市里奔波着,询问着那些形迹可疑的人:“我要做人牲。你有办法让我去做人牲吗。”

他终于将自己卖掉了,换了一座供弟妹安身的房子。

第一次见到展雁潮时,展雁潮发了大脾气,对送他来的管家骂道:“你们送他来干什么?我需要人牲来作弊吗?”

说完,他一返身,扬鞭抽上了季作山的脸。

小小年纪的展雁潮就已经把一条小马鞭使得如龙如鸿,一鞭子下去,季作山半张脸全肿了。

但他叫也没叫一声,直挺挺地立在那里,静静地盘算着心事。

如果自己被送回去,那弟妹就又没有家了。

那么在回去的路上,自己就得去街上找一些能御寒的旧报纸,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纸箱子。

管家诚惶诚恐地拉着季作山准备离开时,展雁潮却又说:“等一等。”

他背着手,踱到季作山跟前,看着他红红白白的脸颊,好奇地问:“你怎么不求我啊?”

在八岁的展雁潮心里,这个时候的季作山应该大哭大闹,抱着自己的腿,涕泪横流、说尽好话,来求一个留下的机会。

季作山看着他:“有用吗?”

展雁潮来了兴趣:“如果我说有用呢。”

季作山嗵地一声,把自己用膝盖钉在了地上。

展雁潮俯视着他,恶劣地拿鞭子拍拍他的脸:“跪下了,然后呢。”

季作山毫不犹豫地弯腰,把脑袋磕在地下。

展雁潮笑嘻嘻的用鞭身敲敲肩膀:“这个人我喜欢。留下。”

季作山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留下了,身份仍然是“人牲”,但做的工作可谓包罗万象,包括给展雁潮做饭,陪展雁潮训练,叫展雁潮起床,给展雁潮泡茶。

展雁潮和季作山同年同月同日生,是展家第二个孩子,和季作山排行一样。

展雁潮的母亲生下他后就去世了,因此展父格外疼他,养出了他一身恶劣任性、唯我独尊的毛病,仗着自己天赋极高,动不动对人挥鞭。

而季作山却比他更有天赋。

他体内的能量天生就比常人高出一截来,精神力更是强悍异常。

在未成年时,他甚至差点在一次训练中直接实现从Beta到Alpha的转化。

好在他没有展雁潮那些毛病,人如其名,像是一座山,沉默、温柔,从不张扬。

也大概是出于这个原因,展雁潮特别喜欢欺负季作山。

他总是提出各项蛮横无理的要求,包括让季作山的机甲站着不许动被自己的机甲打。但他好的时候,对季作山又是真的好,只许季作山碰他的矮脚马,只许他陪自己吃饭,并把自己不爱吃的胡萝卜丝和茄子径直丢进季作山碗里。

季作山对展雁潮的感情很复杂。

小的时候,他把他当做恩人。

但等长大一些了,他又生出了一些别样的感情来。

这种感情,源自于一次展雁潮的胡作非为。

一天,展雁潮不在家,他的表哥来访,看到了正在打扫卫生的季作山。

他看季作山生得瘦弱,却筋骨结实,便萌生了一个想法,转头对展雁潮的父亲道:“大伯,我跟同学要去山上露营,需要一个搬行李做杂活的,您把这人借给我用几天怎么样?”

“人牲”的地位本就低,做点杂活也不算什么,因此展雁潮的父亲随意摆一摆手:“拿去吧。”

季作山也认为这没什么,不过是帮手做点杂活,去就去吧。

结果,当夜,一队警车把刚搭起来的帐篷包围了起来。

表哥被枪指住时,吓得浑身哆嗦:“我,我们只是在这里露营,我们什么都没干……”

警察说:“有人举报,说你们拐卖人口。”

展雁潮从最前面的一辆警车怒气冲冲地走下,走近在篝火边忙着烤肉的季作山,抄起鞭子,狠狠抽到了他的脸上,明艳的脸颊涨得通红:“给我滚回去!”

表哥一看展雁潮,联想了一下事件的前因后果,脸都绿了:“展雁潮?!你疯了你!”

展雁潮猛地转身,眼里的火苗比篝火更炽,咬牙切齿道:“我的人,让你用了?!”

回去的路上,展雁潮开车,痛骂了表哥和季作山一路。

他骂:“季作山,你他妈就是贱的。他让你干活你就干活?你狗啊,那么听话?!”

季作山不吭声。

这么多年,他都是这么听话,他也不知道展雁潮为什么偏偏这一次这么生气。

展雁潮一拍方向盘:“说话!!”

这就是非说话不可的意思了。

季作山说:“我是人牲。我应该听话。”

展雁潮骂骂咧咧地换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气得圆圆的:“谁说你是人牲?!我准你做人牲了吗?将来你得给我做Alpha,做最强的Alpha,我看他们谁还敢用你!”

季作山猛然抬头,看向倒车镜里的展雁潮。

……他已经没有Alpha的梦想很多年了。

为了维持弟妹的生活,他不配有梦想。他是人牲,是人肉电池,但他没想到,展雁潮会给他这样的承诺。

他注视着展雁潮,常年沉稳如山的心跳第一次失了序。

展雁潮好像的确把这承诺当了真。

他去上机甲学校时,也带上了季作山,带他一起训练,甚至给季作山准备了一套与他极其搭配的专属战甲供他训练。

这是季作山以前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

小时候,他给自己用纸箱子做过一套机甲,被展雁潮发现后,笑话了他很久,问他就那么想去喂虫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