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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恐怕是一条咸鱼了(75)+番外

给“年度演技飞跃演员”颁奖的嘉宾是一位三十年演艺圈资历的女演员,还有孙广仁孙老先生。

当孙老从密封函中取出得奖人的名字,报出“池颂”二字时,全场欢呼,掌声雷动。

不管这些掌声和欢呼里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池颂还是站起身来,得体地向所有人鞠躬。

宋致淮作为星云娱乐的代表,坐在国剧庆典最前排的位置。

准备上台领奖的池颂离开自己的座位,恰好从他身边走过。

两人视线交错一瞬后,池颂低下头去,耳根微微发红。

今天早上出门前,是宋致淮给他挑的领带。

……两人的领带扣还是情侣款的。

宋致淮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仰头看向舞台上的池颂。

今天的池颂穿了一身西装。他难得收拾自己,但人靠衣裳马靠鞍,这套西服一上身,显得他腰格外细,皮肤也在藏蓝色的衬托下白得发光,看上去又乖巧,又有一种禁欲的性感意味。

孙广仁显然对这个评选结果比较满意,向来在公众面前比较寡言的孙老,竟然在把话筒交给池颂前,难得地发表了一番言论:“这次池颂受到提名的作品,《星光璀璨》和《孔明锁》,我都在追看。看过后,我敢断言,明年的池颂会在演技方面带给观众更多的惊喜。”

他指的当然是定档在明年播出的作品《延期毕业》。

孙老在业界的地位和眼界非同一般,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简单谈过自己的感想后,孙老将话筒交给了池颂。

女嘉宾不失时机地接上话来:“池颂,获得这个奖项,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自从上台后池颂便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小白杨似的,现在话筒交到了手里,池颂还是不免有些紧张,刚开口时,声音还有些发抖:“感谢评委会和各位观众对我的肯定……”

他的视线扫到了台下。

陆缘正坐在导演一席中,在他旁边,坐着和他穿着同款西服的凌立行。

《孔明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必然能斩获“年度最佳网络剧”,是以陆缘一点也不紧张,还在底下冲池颂乐呵呵地比了个心。

池颂的视线再一转,落在了前排的宋致淮身上。

他只温柔地望着自己,目光中含有无限的鼓励,让池颂砰砰狂跳的心渐渐平复下来,从喉管滑回了胸腔。

来之前,周亚鸣早就让他背熟了获奖词,不打无准备之仗。如果他提名成功、获得奖项,上台后也不至于无话可说。

池颂是演员,这些台词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他很快把该感谢的都感谢了一遍。

感言时间只有两三分钟,在把获奖词全部背诵完毕后,池颂还剩下大约二十秒的时间。

他握紧了话筒,提了提气,说出了发言稿上原本没有的内容:“……最后,我还有一句话,要对很重要的人说。”

底下的宋致淮突然有了些奇妙的预感,他的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望向此刻在聚光灯下闪闪发光的池颂。

“我池颂是千千万万星辰里的一个,但是……”

池颂又深吸一口气。

《Stylish》里为他拍摄封面的法国女摄影师教给他的那句法语涌到了他的唇边。

那句话,他曾在梦里对宋致淮说过千千万万遍。

现在,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在长.枪短炮的包围下,他用法语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吐出了那句他演练过无数遍的话,对着台下的宋致淮。

他不管媒体会如何解答分析他这一句话,此时此刻,池颂只想对那个为他花了5000泰铢许下心愿的人,说出那句早就该说出来的话。

“……但是,你是我的唯一。”

作者有话要说:

《咸鱼》就这样完结啦~

可能会有番外,不过这段时间把精力集中在新文上!

新文从本周四开始日更~求一下收藏和支持吧~

第60章 番外一(一)

钱期在陌生的床上醒来。

不是自己家,不是宾馆。

钱期翻了个身,先瞧见地上拆落一地的小雨伞,才觉出腰部以下都没了知觉,顿时一脑门子乱码。

……我操,断片了。

床头的电子表走得咔哒咔哒,浑身酸痛的钱期抬头去看时,扯动肌肉,龇牙咧嘴的,姿态颇像在垂死挣扎的野鸡。

……还好,只睡了一夜。

他忍痛伸手拿起手机,摁了两下,没电。

理了理紊乱的思绪,把各样信息在脑中筛选一通,钱期确认今天没有通告,才重新软回到床上,思考自己如今的处境。

坏消息是,自己被人捡尸了,然后干了个爽。

好消息是,看装潢陈设,和他one night的应该是个年轻人,家境不错,还很有素质——他的身体干爽,没有酒味,没有粘腻感,显然是有被妥善清理过。

他又翻了个身。

柔软床铺发出咯吱的细响,一只棕色的小泰迪仿佛是对这响动敏感,撒着欢跑进来,扑住钱期垂到床侧的手舔了舔,发现不是熟悉的配方也不是熟悉的味道,亮着水汪汪的眼睛歪头想了想,又放宽了一颗狗心,一通大舔,大有一回生二回熟的架势。

非常没有节操。

钱期手指敲上它的脑壳,轻轻把它弹走,谁想它腆着一张脸又凑上来。

“你醒了?”

钱期正烦恼着如何对付这条狗,听到这个声音,抬头看去。

“……是你?”

……确认过眼神,是一起浪的人。

和钱期一样,刘澈在这圈里也是有名号的。

两人都是花名在外的公子哥儿,花边新闻真真假假地算起来,能各占一本月刊杂志厚的版面。

不过,因为钱期是流量,能盖的新闻都给盖了下去,虽然偶有流言蜚语,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两个人不止一次在同一个场子里迎面碰上,但没想到第一次接触就是来了一波亲密无间的疯狂输出。

刘澈靠在卧室门边,指间燃着一支刚点上的细长香烟:“介意抽烟吗?”

“介意。”

钱期不讨厌烟,还挺喜欢刘澈抽的那种牌子的香烟,就是心情不爽,想抬个杠。

没想到刘澈真把烟给掐了。

钱期摊开手:“给我一根。”

刘澈挑眉,从睡衣口袋里摸出烟盒,注意到钱期起身的艰难,就走上前去,把新烟的过滤嘴送入钱期口中,替他把烟点好。

钱期抖着手抽了两口,差点把烟灰抖在刘澈床上。

刘澈发觉后,走到床边坐下,任那只泰迪抱住他的小腿哈哧哈哧地往上爬,顺手把钱期嘴里的烟取出。

钱期微微皱眉:“喂。”

刘澈不由他多作分说,半命令道:“就着我手抽。”

钱期手也没力,索性听了他的话,顺着他的姿势抽了几口,发现省力又省心,就依着他缓缓吞吐几口,薄雾缭绕,随意吐在他的脸上。

两方都是老司机,习惯性过招,却谁都没撩动对方,倒是会心一笑。

刘澈翘了二郎腿:“感觉怎么样?”

钱期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零星片段。

拿钱期以前的经验比较,刘澈的技术和硬件算是高竿中的高竿。

他客观评价道:“还成。九十七吧。”

刘澈好奇:“三分扣在哪里?”

钱期点评:“换的内裤是新的,不够合身。”

刘澈自然把烟从他嘴里取出,衔上:“我下次注意。”

钱期抹抹嘴唇:“你不会以为还有下一次吧?”

刘澈反问:“为什么不?”

两个人相视而笑,却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一点挑战的意味。

他们本来就是在欢场玩得风生水起的人,所谓烂锅配歪盖,王八看绿豆,都是一个道理,他们懂得所有的明面暗面上的规则,撩已经是习惯性动作。

但他们的每一个对象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尽量避免跟老手过招。

毕竟老手都是主动挑选猎物的那个,混圈子久了,他们都有些莫名其妙的自矜,谁都不想被人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