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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55)+番外

周弦吃了一惊:“徐师兄有兄长?怎么没听他提过?”

曲驰亦困惑起来:“我也不曾听行之说起自己的家事,只知道他是从市井之中被清静君带回风陵山的,从小吃过不少苦头。行之若有兄长,按他的性格,定然会好好待他,怎会对此人只字不提呢?”

温雪尘摇头:“此事我同样没有头绪。在他二人争执时,行之便发现我了,两人不欢而散。后来,我问起行之那人是谁,他说只是来自同一个村落的熟人,也姓徐。”

“当真如此吗?”周弦若有所思,“说起来,徐师兄也真是个奇人。我只记得他刚进风陵山不过半年,便被擢升为清静君座下首徒。虽说徐师兄现今叱咤风云,可当年由于他越级拔擢,惹出的非议也不少……”

清静君行事素来不拘小节,四门皆知,但当年十二岁的徐行之不过是个市井孩童,才入门半年,清静君便赐给他首徒之尊,即使在现在看来,未免也太过偏袒爱重了些。

周北南从刚才起便保持沉默,对周弦的疑问也没有回应。

几人正各怀心事,便听到从赛台方向传来一阵惊呼。

他们纷纷抬眼望去时,程顶的身体已冲破阑干,被狼狈不堪地掀落下台。

在比试的五十四招间,徐行之从头至尾没用“闲笔”变出什么花巧来,甚至连扇面也未曾展开。

而他用一把折扇便轻松击败的,是今年最有望夺得天榜第四的程顶。

在一片惊叹声和赛终的锣鼓声中,徐行之蹲下身来,用扇柄支颐,望着爬也爬不起来的程顶,道:“小子,周北南他们爱重你这个后起之秀,平日里同你比试时,大抵也是以夸奖为主吧?”

他毫不留情道:“那我现在说些难听的实话,听好了:你攻势凌厉有余,防守却是一塌糊涂,头,颈,腰,无一不是弱项。若我对你存有杀意,你早死过十几回了。”

即使输得凄惨,程顶闻言仍露出不服之色。

徐行之见他不信,便如数家珍道:“我第一招可拨开你枪棒攻你神庭;第六招可攻你风池;第七招便能直取巨阙。我只说到这里,至于第十六、十七、二十一、二十六、三十七、四十四、四十七、五十二招的用意,你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想明白了,再安心修炼去。”

程顶愕然,把刚才与徐行之交手的招招式式在心中简单过了一遍后,后背登时沁出了冷汗来。

徐行之大方地摸了摸修得短短的发茬:“你是个好苗子,我可不舍得把你给打废了,未免太可惜。”他顿了顿,“……不过以后别太把别人哄你的话当真。他们也就是跟你客气客气,你还当真了,傻不傻。有没有资本狂,自己心里得有点数。”

说罢,徐行之才站起身来,潇洒一甩衣尾,又对女弟子聚集之处浪荡地飞了一道眼波,引得她们一阵欢潮,各自捧脸、窃窃私语不止。

身处台下的孟重光与九枝灯齐齐黑了脸。

周北南看得青筋乱蹦:“他当自己是哪位师叔师伯了?当众训我应天川弟子,要不要脸呐。”

曲驰笑着打圆场:“他说得也没错啊。再者说,行之向来如此,他是真心爱才,才会这样点拨程顶的。”

周北南就是看徐行之不爽,咬牙道:“……这个花孔雀。”

大概是冤家路窄的缘故,下午,徐孔雀便抽到了周北南做敌手。

天榜之比,实力尤为重要,运气也不可或缺。若是某人开局运气不错,几场抽取到的对战之人都与己方实力相当,在稳扎稳打之中,哪怕后期遇到实力超群之人,也有与之一战的机会;若是直接抽到徐行之或曲驰这号人,那就是倒了血霉了,很有可能直接干扰后期比赛的节奏和心情。

而唯有一路取胜到底,方能夺得天榜魁首。

天榜之比开局第一场,徐行之就抽到了后起之秀程顶,下午就碰到了极为了解他的老对手周北南,运气不可谓不差了。

然而徐行之的心情却半点没有受到影响,刚一上台便亲密地对周北南打招呼:“北南,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周北南:“……滚滚滚。”

徐行之无比熟练地套瓷:“咱们俩都这么熟了,还比什么呀。要不然你直接认输,我们下去喝一杯?”

周北南恨不得一枪扎爆他的脑袋:“你怎么不认输?”

徐行之把合拢的折扇在掌心转得风生水起:“我又不会输。”

周北南气得咬肌都往外扩了一圈:“……你给我等着。告诉你,今年你那把变戏法的扇子对我来说没用了。”

徐行之痛快道:“我今年不变戏法。”

周北南:“你以为我会信你?”

徐行之用折扇敲打着后颈,笑嘻嘻的:“真的不变,谁变谁是狗。”

说罢,他手持折扇,微微一弯腰,对周北南道:“来吧。”

“你倒是变样兵刃出来啊。”周北南说到这里,突然觉得哪里不大对,额上青筋又跳出两三根来,“……徐行之你什么意思?!你要用这把扇子直接跟我打?你当我是程顶吗?!”

收拾好心情、坐在底下观战的程顶顿觉自己中了一箭。

徐行之不疾不徐地道:“……也就差不多嘛。”

远远观战的曲驰见状,道:“北南何必和行之说那么多呢?每次都要被气成这样,何苦来哉。”

周弦倒不是很紧张:“我兄长越愤怒,行招越冷静。这几年来他一直在钻研枪术,为的就是胜过徐师兄。徐师兄这样孟浪,未免也太轻敌了。”

温雪尘却有不同看法。

他靠在轮椅边缘,轻捏着下巴,道:“……行之不是这样的人。曲驰,你得小心了,行之今年对天榜榜首大概是志在必得。”

“榜首之位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曲驰很宽和地笑道,“不管行之如何,我只需全力以赴、认真对待便是。”

一刻钟后,周北南手中持枪被“闲笔”挑飞天际,直直扎入赛场一侧的谛听石。

不等他将长枪召回,徐行之手腕便轻如燕子地一翻,铮然开扇,电光火石间,扇锋已取至周北南咽喉处,把他逼倒在地,而飞回的长枪也被徐行之的左手一把拦下,在空中圆舞一圈,指向周北南心口处。

赛毕的锣鼓声当啷一声响起。

徐行之笑道:“承让。”

徐行之此次当真没有使用什么花巧,因此周北南败得心服口服,但嘴上自然是不会轻饶了他:“让你个头。快点拉我起来。”

徐行之乐了,把周北南的长枪往地下一插,伸手拉了他起身。

二人肩膀默契而亲密地相撞在一起。

周北南傲然昂首:“下次躺地上的就是你了。给我等着。”

徐行之说:“小弦儿说这话我信,你就算了吧。”

此话一出,徐行之就被周北南提着枪追得满场乱窜,场景一时混乱不堪,直到广府君呵斥一声,二人才结束胡闹,勾肩搭背地双双下场。

而徐行之的霉运似乎还没有结束。

秉着胜方先抽签的规矩,徐行之在签筒里随手搅合搅合,摸出了一支竹签,瞧了一眼上头的名字,就眯起眼睛,冲不远处的周弦摆了摆手,亲昵地唤:“小弦儿~”

他如此作态,周弦自然明白他下一轮抽中了谁。她笑了起来,也冲徐行之挥了挥手。

然而,围观了一日赛程的众家弟子,见状不禁在心中生出了一丝期待。

今日,徐行之先对应天川后起之秀,再对应天川大公子,这两人都是在赌局中排名靠前之人,但徐行之均轻松取胜。

而他下一轮又抽到了周弦做对手,这一路杀过来,可谓是名副其实的血雨腥风了。

大家不约而同地想,若是徐行之再下一轮又抽中了曲驰,那可当真是热闹了。

此外,徐行之在对战周弦,甚至是在对战曲驰时,还会不会像今日一样只用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