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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52)+番外

徐行之说:“你自己去问。别挡着我。”

说罢,他拂开周北南的手,大步而去。

周北南一抬眼看见孟重光与九枝灯,心中清楚徐行之对他这两个师弟是如何宝贝,一时间亦无言以对,只能破了礼节,朝他们拱手行礼,待二人回礼后才撩开步伐,进了戒律殿。

听荣昌君说了事件前因后果,周北南不禁哭笑不得:“您只罚了程顶两日闭门思过便罢了?”

荣昌君莫名其妙:“那又如何?难不成为着那个九枝灯去罚程顶不能入赛?再者说,徐行之已经让他受过教训了。”

周北南:“……徐行之此人睚眦必报,他方才动手教训程顶不过是趁势报复,否则的话,程顶刚才还能站着进戒律殿吗?”

荣昌君并不信周北南的话:“他能如何?他再猖狂,还能跑去对程顶下杀手不成?”

周北南正欲说些什么,突然听得外头一阵骚乱。

程顶衣衫褴褛地闯入殿来,花枪已丢,脸色刷白。他用袖护住头脸,拜倒在荣昌君面前:“求,求荣昌君为弟子做主!徐行之……那风陵徐行之……”

荣昌君见他如此失状,气恼之余也不免惊愕:“你怎得这般慌张?从何处闯来?简直丢尽我们应天川的脸!将袖子放下,好好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程顶颤抖着放下袖子,只见他一头原先挽得好端端的长发青丝,竟被剃得只剩下了短粗的毛茬茬。

“他从后头赶上来,不由分说便剃了弟子头发……”程顶声音里已带了哭腔,“弟子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周北南忍笑忍得浑身抽搐。

“开眼吧,小子。”徐行之一步踏进戒律殿,将手里把玩摇晃着的银质剃刀重新变回折扇,握于手中,坦荡荡地跪下道,“此事为弟子一人所为,甘受惩处。”

荣昌君气到须发直抖:“你,你竟敢……现在可是天榜之比!你如此兴风作浪……”

徐行之利索道:“此事是我这个青年人一时义气而为,又有何不能宽宥的呢?”

荣昌君无言以对,狠狠拍了数下蒲团:“荒唐!荒唐!……北南,速速去请清静君与广府君来,教他们来看一看他们风陵山教出来的好徒弟!”

作者有话要说:徐师兄:承让承让。

诸门弟子:……社会,社会.jpg

孟重光:重光摔倒了,要师兄亲亲才能起来。

诸门弟子:演技派,演技派.jpg

风陵·天下第一等护犊子·醉鬼师父·清静君即将出场~

第31章 贪生欲念

下过令后,荣昌君袖手冷声对徐行之道:“且等着吧。清静君嗜酒如命,现在怕是正同哪位道人居士饮酒作乐。你就在此跪着,等清静君来此,再行商……”

不等他话音落下,徐行之便闻得一阵酒香飘窗而过,振袖声一响,一名身着天青色便服的修君从外疾步走来。

清静君进戒律殿的第一眼便落在跪在殿中央的徐行之身上,见他衣衫完好,并无遭受责打惩戒的痕迹,他的步速才慢了下来。

清静君虽做了多年风陵山山主,年岁几何早已不可考,却仍是青年模样,湛然若神,有冠玉之貌,沐浴在日中阳光下,却有一股床前明月的澄净气度。

然而这张脸偏偏长了一双下垂眼,眼尾懒洋洋地下堕,顿时将他清冷的气质自瑶台拉下,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荣昌君有些无措地起身迎接:“没想到清静君来得如此之快,请上座。敢问广府君何在?”

清静君路过徐行之身侧时,着意扫了一眼他的膝下,慢了半拍,方才迷糊着应道:“……您刚才说什么?”

荣昌君:“……”

徐行之没忍住闷头笑了一声,惹得荣昌君怒意勃发,将置于案头的一只象牙笔筒朝徐行之掷来。

徐行之并没打算躲,但笔筒却没能落在他脑袋上。

谁也没看清清静君是何时出手将那笔筒抓在手中的,一晃眼间,清静君就已经在用袖口擦拭那笔筒了:“小心小心,砸坏了多可惜啊。”

荣昌君火气再盛,也无法对一团和气的清静君发,只好压着怒意问:“广府君何时能到?”

清静君:“莫急,我师弟腿脚比我慢一点。”

徐行之身体往清静君方向靠了靠,小声提醒道:“……师父,鞋履穿倒了。”

清静君这才发现不对,低头一看,立即不好意思地致歉:“失礼,失礼,是我赶得太急了。”

荣昌君:“……”

说话间,广府君总算到了。

广府君本也是年轻样貌,但面目比起清静君就肃正清明得多,五官生得紧凑,天然带出一股严厉苛薄的味道。

广府君一来便拱手致歉:“荣昌君,晚到片刻,请恕罪。”

说罢,他目光一转,便看到被剃成了秃毛鸡的程顶,顿时大怒,一脚踢上徐行之后背:“逆徒!做的什么龌龊事情!”

徐行之下盘倒是稳,被踹了一脚也没晃上一晃。

清静君拉住了广府君,慢吞吞地打圆场:“师弟,你别急,坐下再说啊。”

两人上台,各得了一枚蒲团,方便跪坐。

广府君坐下后,先向荣昌君解释:“师兄正在与扶摇君下棋,闻听徐行之闹出这等荒唐事情,便觉大有不妥,立即赶来处理,不敢怠慢……”

一旁的清静君将刚才一直攥在手心的一枚黑子默默放在了桌案之上,又窸窸窣窣地从膝下取出一枚蒲团,丢了下去,恰好丢到徐行之身前。

广府君扶额:“……”

荣昌君惊愕:“清静君,您这是何意?”

清静君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我徒弟有点畏寒。这地面颇凉,跪着伤了身体总是不好的。您说可是这样?”

说完,他还对荣昌君笑了一笑。

荣昌君:“……”

旁听的周北南羡慕地看了一眼徐行之,不说话。

徐行之得了个蒲团,跪在上面,听荣昌君义愤填膺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又讲述了一遍。

末了,他不满道:“剃发之耻,实难容忍!此事一出,定然传遍四门乃至整个道门,我应天川弟子以后还怎么做人?”

广府君狠狠瞪了徐行之一眼,又转向荣昌君:“您想要如何处置?”

荣昌君客气了一把:“我请二位来,就是想商量出一个合适的处置之法。”

话是如此说,荣昌君的目光却一直放在广府君身上。

广府君干脆道:“徐行之当众致歉,并退出今次天榜之比。您看如何?”

不等荣昌君应承下来,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旁边安静地搓捻衣袖的清静君便插了话:“……不大好吧。”

荣昌君:“……清静君有何看法?”

“我认为,这件事情责任该是对半拆分,不能全怪行之一人。”清静君的腔调如往常一样放得很软很慢,“行之他也是为同门弟子出气,冲动了些,不至于让他退出天榜之比。再说,同样是犯了规矩,程顶还能参与天榜之比,行之却不能参与,行之他多委屈啊。”

广府君忍无可忍:“师兄,徐行之他不是十二岁的小孩子了!若不是您一直纵容他,他也不会做出这种羞辱道友的恶事!”

清静君无辜道:“我哪里有纵容他呢。”

广府君:“……出了这等事,进门后您训都不肯训诫一句,这还不叫纵容?”

清静君想想也是有理,便朝向徐行之,语调温吞如水地训道:“行之,你以后做事前该多加思量才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毁伤不得,要是实在气不过,你悄悄打他一顿便是了,何必要这般闹得不可收场。”

荣昌君:“……”

广府君:“……”

周北南:“……”

程顶的脸都绿了:“……”

徐行之咳了一声:“……是。”

“是什么是?!”广府君拍案而起,“师兄,您再这般优容下去,哪一天他非招惹出大事端来不可!”